有自知之明,告辞。”她快步走出亭子,想尽快离开这里,然而刚到路上,就被抓住了手腕。
躲在树后的姚奎看到这一幕,连连咂舌,本着非礼勿视悄悄的离开了,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。
“注意脚下。”前面有人道。
姚奎吓了一跳,看到脚前凸出来的一块青石,若无提醒就绊到了,他抬头一看,笑道:“是宫兄啊!”
宫阑夕微笑:“三郎怎么一个人?”
“啊……我随便走走。”他说着眼睛不自然的往身后瞟了一眼。
宫阑夕道:“三郎走路莫想东想西,某先行一步。”
姚奎担心他往亭子的方向走,赶紧拉住他:“陪我去找找茅房。”
宫阑夕挣开了他的手:“茅房你自己去找,我还有事,急着回宫。”
“哎呀!”姚奎挠挠头,道:“明河郡主在前头乘凉,得避嫌,咱们从别处走。”
宫阑夕眼中闪过微光,道:“多谢告知。”
林中传来鸟叫声和蝉鸣声,楚言有些急躁,她挣不开赵怀瑾握着她的手,在这里又怕被人撞见。
“男女授受不亲,青郎逾越了。”她让自己冷下声,更让自己冷下心。
赵怀瑾却笑了,幽深的眸子紧锁着她,问:“先前家父登门为我求婚,郡主拒绝了,是为何?”
“以前明河少不懂事,给青郎寻了不少麻烦,如今明河明了理,只希望不再给二郎带去困扰,”楚言说着笑了,“以前闹的诸多笑话,自该烟消云散,不作数。君与妾再无瓜葛。”
她一次性把话说绝,惹得赵怀瑾的呼吸重起来,他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,他以为可以把一切劳握手中,哪知这个女子却想要离开他。
他的眼神变得深暗,语气尽量平淡:“明河郡主为何像变了个人?以前的郡主娇若灵兔,何以今时却静若青莲?”
楚言急于摆脱他,冷道:“历经生死劫,我当然改变了,不然青郎试试从瑶光殿上摔下来?”
赵怀瑾无言,眼中浮现愧疚:“是我不对,没有保护好你。但怀瑾乃真心实意,若得郡主为妻,当是怀瑾一生所幸。”
他这一番话说完,楚言心里升起一股可笑感,脸上也是真的笑了出来。
赵怀瑾不自禁的松了手,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,笑的失了仪态,那种感觉像是在嘲笑他,又像是觉得自己是一场笑话。
这要是前世的她听到,要开心的疯了吧!楚言捂住额头,渐渐止住笑意,声音还有点喘,道:“青郎折煞明河了,明河受不起,告辞。”说完,不顾形象的往身后跑去。
赵怀瑾站在原地没动,怔怔的看着她消失在路尽头。
树影斑驳,蝉鸣声忽然大盛,惊醒了站在幽径中的人,刚刚楚言说的是“历经生死劫?”再联合她忽然鲜明的态度性子……
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,瞬间凌厉的眼神令人心惊。
离开赵家后,在上清宫里,凌虚真人曾对楚言说了这样的一句话。
她仍有些浑噩,但清楚地记得在山上死去时的不甘和辛酸,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丢了楚家一切的悲戚绝望。
去留无意,顺其自然。竟是重生了?她回到了五年前,隆朔三十二年,她还没有跟赵怀瑾成亲的时候,祖父安康健在。想到这里,她又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浅笑。
青婷被她嘴角的浅笑弄得摸不着头脑,继而又疑惑:郡主怎么会露出这种笑呢?这种颇为闺秀淑女的笑容,难道五日前从台阶上掉下来到现在还难受?
想到这里,她急忙问:“郡主还不舒服吗?要不把医官传来看看吧!”
楚言微愣,是了,上辈子的这个时候,五天前她在宫里从台阶上失足摔了下来,虽说没有受伤,但身体有些地方发酸发痛。
“我没事。”她说着站起来,也才从镜中发现自己穿的是粉蓝色的齐胸褶裙,浅白色的交颈窄袖襦衣,外罩粉色的大袖长衫,头上的两支镂空牡丹珠玉金步摇精致轻盈,端的是活泼靓丽。
在赵家,她身上新婚的嫁衣还没脱下就听到了祖父突然暴毙的消息,匆匆忙忙褪下嫁衣,一身素服麻衣回到了楚家。随后与赵怀瑾之间的冷淡相处,使得她都没有心思去穿那些色彩缤纷的衣裳。
那四年,她已经穿惯了素色、冷色的衣裳,乍一看这种鲜丽的色彩在自己身上,一时倒颇为不适应,有些扎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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