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还有些凝重,“母妃,我有些不明白,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后和禹王已经失势,太后背后的欧阳家也被皇上打压得一蹶不振,应该不可能还有翻身的机会,母妃为何还这么死心塌地地帮着他们?”
淑太妃膝下只有晗月公主一个女儿,又没有儿子争夺皇位,照理说,其实根本不用蹚太后和禹王这汪浑水,反正只要安分守己,皇上总不至于对一个女流之辈下手。
窦驸马的家族对皇上也并无威胁,此番因无故告假被罢黜了官职,皇上明知窦家是受了禹王挑唆却并没有治罪,可以看出皇上是想给他们一次机会,以后只要低调一些,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祸患。
可是一旦继续与太后为伍,皇上还会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,就很难说了。
“母妃也知道,这样有些冒险,不过凡事总要试上一试。”淑太妃身子靠在椅背上,轻轻叹了口气,娇美的脸上染上些许自嘲,“我们娘儿俩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没有靠山,什么皇位啊兵权的,也都与我们无关,可是我们也要生存啊,既然要生存,就得明确自己的目标,不能糊涂,太后也不会任我们糊涂。”
她们母女说话的时候,福阳宫里下人都已退了出去,晗月起身上前,屈膝蹲跪在淑太妃身前,体贴地开始给她揉着双腿脚踝。
“此前我们已经选择了站在太后一边,就算现在想抽身而退,也是不大可能了,而且皇上是个什么脾性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的眼里根本放不下任何人,脾性乖张孤僻,对我们这些太妃也完全不假辞色,你指望他会善待我们吗?”
晗月默然。
皇上对自己的父皇都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态度,又怎么会善待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母妃?
但是,就算不会善待,应该……也不至于赶尽杀绝。
“就算我们不与太后站在一边,皇上也不会相信。”淑太妃被捏得很舒服,不由自主地半眯起眼,嗓音不知不觉间也变得有几分慵懒,“而且,我选择与太后合作,还有一个原因。”
晗月公主闻言微微凝眉,想到某种可能,心里顿时有些了然,“母妃是为了三舅?”
淑太妃的娘家姓靳,是个商户。
在凤苍,商户的地位并不低下,但是比起官宦之家,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。
靳家在凤苍的生意规模不小,与北地饲马为主的战家,以及东郡做珠宝和铁矿的明家并称为凤苍三大门庭。
现在掌管靳家大权的就是靳家老三,也是淑太妃的三弟,靳寒。
淑太妃点头,“是啊,北有战家马场,东有明家铁矿,只有靳家的生意是完全与战争不沾边的。天下太平时,靳家的生意自然是好做,可谁也说不准战争什么时候来,战家与明家原本就有亲密无间的合作,一旦战争触发,他们两家就会立即成为凤苍的肱骨臣民,能大赚一笔不说,对于朝廷的影响力也是不言而喻的。”
晗月安静地听着,对于生意上的事情,她并不了解,自然也插不上什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