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暴笑了一通之后,孙轻这才紧着将张燕与公孙续两位主客往上首大位上引。
“好啦,老孙就别忙乎了,都坐下罢,上酒,今日都放开了量,不醉无归!”虽说是在战时,可对面的公孙明乃是自家盟友,而张郃所部距此又足足有着四百六十余里之遥,张燕自不以为己方需要担心些甚,大手一挥之下,便已是豪迈无比地高呼了一声,顿时便激得陪坐的诸将们
全都扯着嗓子欢呼了起来。
“侯爷,某不行了,肚涨,去去便回。”黑山军中都是草莽出身之人,人人粗鄙,个个好酒,随着张燕一声令下,自然是毫不客气地便山吃海喝开了,也就只大半个时辰下来,光是空酒坛子就已不下两百之数,身为主人的孙轻更是众人集火的对
象,连着被灌了几大坛之后,终于顶不住要告饶了。
“呵,就你老孙事多,去罢,去罢。”尽管是一军之主,奈何黑山军将领们喝开之后也就都没大没小了起来,张燕自也难逃被围着敬酒之下场,同样也喝得有些高了,只不过他酒量豪,倒也还能撑得住,这会儿见孙轻要借尿遁暂避,忍不住便
笑骂了一嗓子。
“侯爷恕罪,某先告退了。”
孙轻眼神复杂地看了张燕一眼,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,最终还是啥都没说,只丢下了句场面话,便即摇晃着身子往后帐退了去。
“围上,杀,一个不留!”
孙轻方才刚退下,夜幕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,旋即便见一身甲胄的高览已率一千盾刀手从暗处狂冲而出。惊变突起之下,正自喧闹狂饮着的黑山军众将们顿时便慌了神,有的霍然而起,打算拼死抵抗,奈何酒已喝高,身上又没武器,哪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幽州军盾刀手们之砍杀,有的想躲,拼命地往几子下藏,可惜同样是白费功夫,单薄的几子根本起不到多少的保护作用,被幽州军盾刀手劈砍几下,几子连同藏身其下的黑山军将领都逃不过被斩成肉块之下场,至于那些跪地求饶者么,一样逃不过死劫,有
着高览的死命令下,众幽州军将士们又怎可能有甚恻隐之心,不管不顾地便是一通子狂劈乱杀。
“尔等要作甚,某乃……”张燕高坐主位上,离着冲来的盾刀手们较远,倒是没第一时间便被斩杀当场,只不过他也没能多活上几息,这都还没等他自报名姓呢,接连几把大刀便已是重重地劈了过来,可怜张燕大半生纵横河北,最
终却落得了个被乱刀分尸之下场。
“饶命,饶命啊,某是公孙……”公孙续显然没张燕那等豪气,众盾刀手们方才一出现,他便已慌乱地趴伏在了地上,嚎啕不已地狂嚷个不休,可惜甭管他怎么嚷,杀红了眼的幽州军将士们也自不曾有丝毫的怜悯之心,几道刀光闪过,公
孙续也自同样成了一堆烂肉。说时迟,那时快,整场大屠杀拢共也就只持续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而已,除了事先躲开的孙轻以及其几名心腹手下之外,连同张燕在内的黑山军众将们无一逃脱,尽皆横死当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