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卢公可知某今日请你来所为何事么?”
就在公孙冷于王家大动干戈之际,公孙明却是一身便装地端坐在堂上,笑吟吟地看着对面明显局促不安的卢家族长卢邹,大有深意地便发问道。
“老朽愚钝不明,还请将军赐教则个。”自打公孙明崛起之后,卢邹倒是时不时地上门来拜访,可大多数时候也就只是扯些闲话罢了,要说到对公孙明的了解么,其实真不多,没旁的,在卢邹看来,公孙明人小鬼大,油滑得就跟积年老吏一般,
要想从公孙明口中套出句实话来,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“某听闻近日来,卢公与王峥走得很近么,可有此事?”
赐教当然是要赐的,然则公孙明却并不着急,笑呵呵地又出言追问了一句道。
“将军误会了,年节之往来,实属常情焉,老朽与那王峥也算是熟稔,彼此派人互相问候一下也是有的。”
这一听公孙明如此问法,卢邹的心头猛然便打了个突,哪敢直承与王家有密谋之事,全都推到了人情往来上。
“当真?”
饶是卢邹说得轻巧无比,可公孙明却并未就此作罢,只见其似笑非笑地看了卢邹一眼,不咸不淡地便吭哧了一声。
“确是如此,老朽断不敢欺瞒将军。”一见公孙明这等表情,卢邹心底里的不祥之预感立马便更浓了几分,却又不敢表露出来,只能是作出了副诚恳状地给出了回应,心下里则暗自下了个决断,打算回去后便彻底切割与王家之间的关系,以免
遭了池鱼之殃。“如此,某也就可以放心了,呵,不瞒卢公,某已派兵将王家满门拿下了,此獠私藏甲兵、弩车等违制利器不说,还曾蛊惑民众闹事,欲败坏我幽州官府之清誉,若仅仅如此,尤在可恕之列,偏偏这厮竟丧
心病狂地矫诏自封,还欲图串谋某些家族与我幽州军民为敌,罪无可恕,卢公以为然否?”
卢邹的话语方才刚落,公孙明脸上的笑容却是突然转冷,毫不隐瞒地便宣布了抄灭王家之决断。
“啊,哦,是,该杀,该杀,只是,只是……”
尽管心下里已有了不祥之预感,可卢邹却是万万没想到公孙明下手会如此之快,又是如此之重,根本不曾有甚投鼠忌器之考虑,心不由地便慌了,一时间都不知说啥才是了的。“卢公也觉得该杀,那王家便死得不冤了,某本非嗜杀之人,素来也愿和光同尘,奈何某些人硬是要往某的刀口上撞,当真是自作孽,无可恕啊,然,上天有好生之德,某实不愿株连过甚,但消不是罪大恶
极者,能改过自新的话,某也自不会计较那么许多,卢公可信否?”
威吓只是手段,并非目的,吓人的勾当过后,自然是须得给上一颗定心丸的,这等小手腕,公孙明自是熟稔得很,耍将起来,当真顺溜无比。
“信,信,将军素来慈爱为怀,老朽对此向不怀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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