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,足以证明他的身份非同小可。
雷动的卓然气势,董爱玲的淡雅气质,都能看出两人的不凡之处,两人刚才提及的几位名医,无一不是专门给高层看病的御医,在医院根本无法见到这些人的踪迹。
两人既然能和这类名医相识,从另一个方面来说,又何尝不是一种权势的象征呢?所谓权力的漩涡,国内争权夺利最厉害的一座城市,除了首都之外,郑翼晨也想不出第二座了。毫无疑问,这三个老人,都是从首都迁至G市的。
至于隐居的原因,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他们不肯告诉自己,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。
郑翼晨一想通这点,也就住口不问了,改口说起一些和原振强发生的趣事,将两个老人逗乐,笑得合不拢嘴。
听到他说起罗宾时,雷动笑道:“这只老猫到现在还活着?它都快老成精了!”
郑翼晨大感意外:“雷大叔,你们也知道罗宾吗?”
“当然了,那个龟儿子年轻的时候,不管去哪里,都会把这只猫带在身边。”
郑翼晨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:“一只猫怎么可能活那么久?而且它现在看上去也不像老态龙钟的样子,一口气下五楼,还不带喘气呢!”
转念一想,罗宾的表现,极尽妖孽之能事,确实不想一只普通的猫,原来是有几十年的岁月积累,难怪自己斗不过它了。
雷动嘿嘿笑道:“这只猫的奇妙之处,你以后就知道了,那个龟儿子,曾靠它躲过几次杀身之祸。”
郑翼晨撇撇嘴,一脸不以为然:“它的奇妙之处,我早就领教了,还差点被它害死!”
想起自己险些被眼镜王蛇咬死的经历,他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。
雷动认真的说道:“你可别小看这只猫,我都在它那里吃过苦头,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,当时我有问过他,他又不说,只是说这只猫是他的护身符。”
“护身符?我看是催命符吧!”郑翼晨忍不住出言挖苦,一旦涉及到罗宾,他总会定力大失,整个人显得十分急躁。
雷动又说道:“真奇怪,他临死前,居然把猫捎给你寄养,不交给鲲鹏,看来他是真的很看好你了。”
董爱玲插嘴说道:“废话!还好他看好翼晨,你才能捡回一条命,可以说是振强间接救了你,你还一口一个龟儿子称呼他。”
雷动伸出唯一能动弹的右手,掀起自己的上衣,露出上身的肌肤。
他虽年近花甲,身上白皙,肌肤紧绷,没有一点老年斑和赘肉,郑翼晨注意到,雷动的身上有几道刀痕,或长或短,靠近心口的部位,则有一个花生米大小的伤痕。
那是子弹射入人体后留下的痕迹。
雷动满面自得之色,指着身上的伤疤对郑翼晨说道:“不是我瞎吹,我这大半辈子,经历过不下上百场战役,每次都冲在最前头,很少受伤,就只留下这几道伤痕。这个弹痕,就是救龟……原振强的时候留下的!不是我的话,他早死了!”
董爱玲面色缅怀:“你帮他挡了那一枪,昏迷了三天三夜,才醒了过来。他这人脾气怪,谁都不服,自从那一次过后,就心甘情愿叫你做大哥,他犯牛脾气时,也只有你才劝得动他了。”
雷动哈哈大笑:“很多时候,都是我和他一起犯牛脾气,然后被你捏着耳朵带到首长面前认错……”
他回想起和原振强在枪林弹雨中,出死入生的岁月,又想起那个一脸桀骜的年轻人,心甘情愿叫自己大哥的情形,笑得越来越大声。
可是那股悲愤抑郁的情绪,却是多大的笑声,也掩盖不了。
郑翼晨听到雷动的笑声,忍不住悲从中来,完全能感受到雷动与原振强的兄弟情谊。
“这就是……生死之交啊!”他心中不无艳羡地感慨道。
“就因为这一枪,我当面叫他龟儿子,他都要老实答应一声,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。当年我救了他的命,今天他假借你的手,救回我一条命。唉,这份救命恩情,算是还清了,以后不能再叫他龟儿子了。”
雷动说到这里,自嘲似的一笑:“再说了,斯人已逝,我又能去找谁骂一声龟儿子呢?”对于很多人来说,龟儿子三个字,是骂人的阴损话,可雷动这样称呼原振强时,却是带着一种哥哥欺凌弟弟的霸道,理所当然,听了也不觉得刺耳。而这个世界上,惟一一个会在他叫一声“龟儿子”时,一脸无奈苦笑的人,却已先一步到黄泉路上报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