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低贱的蝼蚁,是永远不会懂得天地龙虎的可怕。”
话声未落,但见他劲凝右掌,真气如蛇信吐出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十丈外官道旁那株足有两人合抱大小的山树顷刻已是断为两截,枝叶横曳,狼狈不堪。
赵昀面不改色,露出嘲讽之意:“我的确看不出两只畜生有什么可怕的。”
田虎没想到自己巍然狂猛的威压竟没有不起效用,脸色微微一变,对着崔淑华道:“仙子,你也瞧见了,是这小子口口声声的侮辱我们哥俩。若不给他个教训,我们哥俩也就不用在道上混了。”
崔淑华暗道:“这田氏双雄纠缠不清,也不必跟他们浪费时间,将他们点了穴道便是。”正欲弹出无影针之际,却听赵昀恳求道:“崔医仙,请让我来。”
崔淑华一怔,脱口而出道:“你说什么?”
赵昀郑重其事道:“让我来收拾这两只畜生。”
然后,他吃力的将身体送出马车,摇摇晃晃的站在了路上。
崔淑华说他没有真气,没有力气,赶往猛兽堡也只能束手待毙,只能徒然送命。他偏要用行动告诉崔淑华:哪怕是没有一丝可能,赵昀依然能创造奇迹!
听到赵昀的话,看到赵昀站立不稳、面色苍白的狼狈模样,田氏双雄同时放声大笑。
这一瞬间,他们把赵昀对他们的侮辱话语都丢到了爪哇国外,只知道肆意的狂笑。
一个没有任何真气的小白脸,竟夸下狼言大口,竟无知无畏的说要收拾田氏双雄,这真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。
赵昀从君子囊中唤出威斗神剑,伸手去握剑柄时,却觉右手虚弱无力,竟是抬不动威斗神剑。
“铮!”
赵昀失力之下,手掌不由的松开,威斗神剑便直直掉在官道上的沙土地中。
“哈哈哈!笑的老子眼泪都出来了,受不了,受不了,老子真舍不得就这么杀了你。”田龙果然去擦眼睛,眼中果然流下了狂欢的眼泪。
“哈哈哈!这些多天找人,憋的老子一肚子闷气,总算是弥补回来了。想不通,想不通,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东西!”田虎笑的弯下了腰,捧着肚子直乐。
却听赵昀冷冷道:“真的那么好笑吗?”
“当然好笑啊!小白脸,你难道没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?连剑都握不牢,还敢对田氏双雄放肆?”田龙狂笑不止,却总算擦干了眼眶中的眼泪。
然后,他的眼睛像定住了一般,见鬼似的望着赵昀。
赵昀不但已拿起威斗神剑,而且还握的很紧。
崔淑华再次咬住嘴唇,清眸迷离,呆呆的望着赵昀。
她忽然想起了文坛前辈熊大师的一句话。
“歌女的歌,舞者的舞,剑客的剑,文人的笔,英雄的斗志,都是这样子的。只要是不死,就不能放弃!”
她更止不住心底那一声叹息:“关山万里,风雨迢遥,我自以为无惧无畏的走在医道之路上,但内心深处,为何仍时常盼望得到肯定,得到鼓励?与赵昀的坚韧斗志相比,我是不是太过畏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