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 /> “你那外甥江小武,投奔咱们家都半个来月了,除了吃饭睡觉,啥活儿都不干,田里连根草都没拔过,一顿饭也没烧过,衣服袜子还是我帮他洗的......总之,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蛀虫!
这我也忍了,谁让我命苦,瞎了眼,招了你这个挨千刀的做了上门女婿,我爹又死得早,和你结婚这么多年,也没能生出个蛋来,既然是你外甥,我就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,不干活我也把他像菩萨一样,好吃好喝供着,可他还整天游手好闲,在村子里到处惹祸,上礼拜把六叔家种的一亩地西瓜给祸害了大半,要不是我好说歹说,给人家赔不是,还赔了六叔两百块钱,这事情能就这么了解?
今天可好,给四哥家母猪喂钉子,还好四嫂发现得早,不然可就出大事了!那头母猪正怀着一窝猪仔,没几天就要生了,要是真吃了钉子,死了,连母猪带一窝猪仔,那是上万块钱的损失,你陈老实一年到头在田里忙活,才能挣几个钱?一整年不吃不喝就五千块钱,这几颗钉子吃下去就是上万块,你赔得起吗?!”
一说到钱,陈老实梗着的脖子垂了下来,蔫儿了。
他是个老实本分、地地道道的农民,也不会和村里的年轻人一样,走出大山,到镇子上打工挣钱,他只懂种地,可是,在地里忙活一年的收成,买掉的稻谷、红薯、土豆等农作物,加起来也就能卖五千块钱左右,一万块,对于陈老实是个绝对的天文数字。
“咋了,一说到钱,你就没屁了?瞧你那点出息!”张梨花嗤之以鼻,黑脸上写满了鄙夷。
张阿四在一旁看着张梨花像训狗一样,训斥着陈老实,心里很是满足,气也消了,乐子也看了,反正怀胎的老母猪也没出事儿,便开始假惺惺的打圆场:“梨花妹子,你也别骂老实了,这都是他那傻外甥惹的事,和他没关系,你骂他也没用。”
这时候,江小武正好带着‘八大金刚’风风火火地回来。
得知张阿四是来兴师问罪的,江小武傻笑的脸上,满是委屈:“老舅,舅妈......喂猪吃钉的事儿,和我没关系。都是他家小北自己的主意,他说母猪晚上叫窝子,吵得他睡不着......就连钉子都是从他家茅坑的木头上拔的,钉子也是他自己撒进猪食槽里的,我根本没动手,就是在旁边看看,那个啥,看看总不犯法吧。”
“你胡说!我家小北可不是这么说的!”张阿四实在没想到,这个傻子居然会倒打一耙,他的肺都快气炸了。
“那就是你家小北在说谎,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。不信,你问他们。”
江小武指了指‘八大金刚’——八个从七八岁到十二三岁不等的男孩说道,张小北也正在其中。
“小北,你自己说!”张阿四喝道。
张小北从人堆里走出来,不敢看他爷爷,低着头闷声道:“小武哥说的对,我中午吃饭的时候,对爷爷说了谎话。”
张阿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愣了好半天,才沙哑着声音问道:“小北,是不是江小武威胁你了?别怕,告诉爷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