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的水汽,将整个封闭的空间浸渍得闷而湿热。
整个屋子里面倾倒了将近有三分之二的水,原来窄小的空间因为这过胸的水,而显得更加令人胸闷。
水波哗啦啦被一波一波的带起。有人在水中奋力地挣扎。
“放我出去好不好!我家里有好多好多的钱呀,求你们了,暮秋,暮秋,你不是爱着我么?”浮在水面上的少女披散湿漉漉的长发,哭泣着将手伸出铁门的小栅栏口。
铁门外站着位面色冷峻的女子,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西服,头发剪得短短,眼睛狭长嘴唇细薄,鼻梁上架着黑框的老式眼镜。
就连手都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。
此时,她的指间夹着一节粗长的雪茄。
见着铁门里伸出来的小手,她露出了个鄙视的笑容,伸出雪茄,用力摁在那雪白的手背之上,铁门内的少女尖叫一声,将手缩了回去。
“姑姑,这样不好吧?”站在她身后同样穿着黑衣的男子微微皱眉。
“你舍不得了?”那黑衣的女子立刻转身看男子,眼神冷漠,“我跟你说过,你妈妈当初也是这么样被虐着,我们找到她的时候,她肉都要泡散了,整个人像个发酵的馒头,头发掉得到处都是,那是她自己抓的,太闷了,一点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……”
她还要形容,黑衣男子皱着眉打断了她:“你不要每次都这么说,我知道父母死得惨,也知道这些人不值得同情,但是这些小姑娘不一样,她们都是不知情的……”
“这些小姑娘哪个不是你骗回来的?”黑衣的女子指着铁门之后的少女,笑得狰狞而得意:“你为什么要同情她们?她们哪家手上没有沾染过你父辈的鲜血?父债子偿你懂不懂?”
黑衣男子手抄在口袋里并不说话,只是皱着眉头静静看她。
许久,他叹了口气:“我以为你抓她们回来,只是勒索一笔就放她们走。”他并不知道原来之前被诱拐回来的少女们下场会是怎样,如果不是这次被自己姑姑带来这地下室一般的牢笼里,他压根不知道,这些少女们原来并没有安然离去。
“慕秋,看看你这个表情,真是悲天悯人,无愧你死去的善良父母呀,我觉得你可以学做个圣洁的神父,可以为那些可怜的少女祈祷,祝福她们早日升天!哈哈哈哈,真好笑!”黑衣的女人哈哈哈大笑了一番,并不再理睬他,拉开另外一道门,用力哐当一声甩了铁门走了出去。
叶暮秋的眼神黯淡下来。
他走近铁门,向里面看去,曾经天真无邪的少女,此时已经接近崩溃,一张苹果脸已经瘦得颧骨高起,一双黝黑的大眼此刻绝望而无神,头发披散着像个厉鬼般哭泣。
“暮秋…你为什么这么狠!你还记不记得我,我们曾经说要生三个宝宝,一起过下辈子的呀!你难道忘记了么?”即便是此刻,少女依然不忘记自己深爱着的心上人,哀哀念着心上人的名字。
暮秋站在铁门之外,暗暗叹了一口气。所有的虚情假意,居然能够换来对方的一腔真诚,他心中负疚,总是觉得自己透支了好几辈子的真诚实意来做这些虚情假意的事情。
“你忍一忍,我放你出去!”这间小室真正的门开在地上,只有从密室的天窗才能将人拖出去。
少女的眼一瞬间就亮了起来,她抽泣着看向小小的铁门小窗,几乎不能说话。
“你等着我,我带你出去!”他咬着牙,转身就要往上走,拉开楼梯门的一刹那,他看见自己的姑姑冷笑着狰狞着将电击仪伸向自己的脖颈,火光四溅,一瞬间他便觉得整个世界不复存在。
“姑姑……为何?”这是他昏迷前最后的问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