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她轻笑,原来她还有这样的天赋,激怒一个不会生气的人,惹恼一个极度理智的人。
垂眸看向自己已经褴褛的衣衫,移动着身体到墙边,在“正”底下,又写了一横,随后又用指甲把这一个正和一横完全涂掉。
原来,人活着是真的会很累。
萧薇薇缩卷了一下身体,靠着墙根。
……
转眼两天封权都没有再出现。
直到第三天的下午,进来四五个女佣人,强行架起她为她穿好衣服,接下来就是五队的人,一路护送她到了车子上。
她的手脚上被锁着镣铐,就算是到了完全封闭的车上,也没有人来替她解开。
“萧小姐,您跟阁下到底是怎么了?为什么他会让我们把您带到刑场?而且还说……”坐在她旁边的月狼看了一眼手脚铐,没有把接下去的话说完。
她也垂眸看向手腕,冰冷的铁锁还有些咯手:“还说不能够解除我手上和脚下的铐?”
“对。”
“倒是他的做事风格。”
月狼轻叹,他押送过不少的人,唯独这一次是看到一个最冷静理智的人,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,始终那么淡然。
人都是怕死的,她却好像还没上刑场,就已经像是个死人一样。
车,停在刑场门口。
她被押送着,穿越过了几个路口,到了像是罗马竞技场的凹圆形的场地中,四下都是野草,而她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一样的木条上。
“阁下,人已经送到了。”
“把枪给我。”
对方将自己背着的枪解下带子递过去,封权拿在手中一步步的往下走,像是数着楼梯的阶梯一般的漫长,二楼到一楼的距离,他硬生生走了三分钟。
“阁下到,敬礼!”
齐刷刷的踏步与起礼的动作,声音大的她不得不抬头看。
自己两侧都是军人,他们似是为封权开了一条路,而他缓缓的走向自己。
西装革履,精致如雕刻般的五官上,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,眉心微微的拧着,睥睨天下又像是对这世间的一切带着悲悯。
反差如此强烈的两种感情,就那么唐突的出现在一张脸上。
好似是在说,一秒天一秒地,只分他高不高兴而已。
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交代或是死。”
开口,也依旧那么薄凉。
好似是他和她第一次见面一样,萧薇薇连抬头看他的动作都不想给,以沉默对待他的一切问题。
一向说话只说一遍的封权,又一次复述:“萧薇薇,交代或是死,你只有这一次机会!”
依旧是她的沉默。
他像是不厌其烦般,一次又一次问的相同的问题。
她不开口,他不死心。
四下跟着的军人都不忍,视线不再探究的落在两人身上,几曾何时雷厉风行的阁下,会一次又一次问一个已经有答案的问题?
“萧薇薇,回答我,交代还……”
“死。”
她好像是不耐烦了,直接丢了一个字给他。
封权死死盯着她,这小女人闭着眼下巴都快垂到胸上,这意思是连他最后一眼都不想看?可他,如何下的去手?
他转身,一步步望着来时路走,直到隔了大约两三米终于将枪举了起来。
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在一瞬间停止,整个场地里落针可闻,封权上膛的声音自然是彻响,即便是这样萧薇薇依旧没有抬头。
只不过,她睁开了眼睛,映入眼的是满片的绿草。
她忽得想到一句话,哀莫大于心不死而心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