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给师祖贡茶…”
这个借口相当之好,从汪东来的嘴巴里头说出来,格外好听,汪医师听了格外高兴,尽管如此,他脸色表情依旧冷峻,“快去快去。”
高俊早已拎着茶壶进来,神色谦恭,讨好似的对慕云裳说道,“方才小弟子无礼,请师祖宽恕弟子吧,切莫生恼,弟子倒茶赔罪…”
“无妨,快起来吧。”说实话,慕云裳并不喜欢有人动不动跪的,不论是他人跪自个儿,还是自个儿跪他人,那是封建礼教啊。
说罢,身为一等药徒的高俊,分别给慕云裳和张玉堂砌好茶水,一杯给张玉堂,一杯亲自端着,然后给慕云裳跪下,“师祖万万喝下这一杯茶,小弟子才能安心。”
见他唯唯若若的样子,生怕慕云裳将他恼怒,这样的代价,便是高俊即将面临被驱逐出平安医馆的风险。
而高俊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侍奉,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,上头的几个哥哥们去参军,不是战死,就是渺无音讯,家中寡嫂众多,所以一家子就靠高俊这个小叔子挑起大梁支撑的。
如果失去这一份工作,高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他平生懂得一点药理,让他去做别的,估计什么也干不了。
“求求师祖,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,请您一定要……”
高俊连连在地上磕着响头,生怕触怒威严在上的慕云裳。
旁边的张玉堂忍不住扑哧笑了出了声,怪这个小学徒可真够逗的,竟然称呼他娘子为老人家,那他张玉堂岂不是要成了老公公?
“起来吧,我也没有怪你。”
慕云裳横相公一眼,旋而对膝下的高俊说道,“再说,我方才与老妇施针,你也不曾动手阻扰我,延误我给病人断症,不是吗?再说,不知者不罪…”
“谢谢师祖…谢谢师祖…”
高俊当真感激涕零,眼前的小女子虽然年纪轻轻,却是家师的师父,恐怕她的医术定然是在师父之上,否则,师父也不能尊她为上师。
而且,看刚才慕云裳给沈家老夫人诊治的手段,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造化,这样的医术圣手,是高俊从小就一直崇拜无比的。
倘若不是碍于汪丰年师父这么一层,高俊真希望自己亲自拜慕云裳为师父,好让她亲自教授自己医术的呢,岂不是远远比汪丰年还要来得好些。
不过终究是不可能的事儿,高俊想得非常清楚,自己怎么可能越过汪丰年师父的呢?
再细细一想,能够成为慕云裳神医的徒孙,也是非常不错的,不是吗?
想着,高俊也就想通,神色越发恭敬地对着慕云裳道,“师祖你老人家…请喝茶,请喝茶……”
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怠慢人家师祖。
“哧——”
张玉堂此番依旧忍不住,拿手抿抿唇儿,而后对高俊那学徒道,“我家娘子还没有那么老呢。”
“是,是,是,师祖永葆青春靓丽…不不不…”
高俊脱口而出,就立马后悔不已,人家师祖已经很年轻,自己还要比师祖大几岁呢,这样说,不就等同于冒犯么。
高俊战战兢兢得手脚颤抖不停,拙口笨舌得说道,“对不起师祖,原谅徒孙口不择言…”
徒孙…
慕云裳娇弱的身躯倾向张玉堂这边,天啦,她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徒孙哪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