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番折腾后,直到天黑,周三贵召集的会议才算有了结果。周三贵出兵一千三百,其他四家各出兵三百,凑出了两千五百人的大军,明日在陵阳镇集结,前去攻打夏家桥。
月光静静的流泻下来,周府给人的感觉却象脱离了整体而单独存在一般,不是皎洁和柔和,而是惨白和冰冷。
“拖拖拉拉,难道不知道等红巾军做好准备,战事便要激烈,便要多死伤吗?”周三贵在款待宴席上强装欢颜,可回到厅堂,便是一脸的忿忿。
“红巾军若是急攻,顾及到自身利益,他们或许会积极,甚至会求着大人出兵。”黄先生在席上喝了几杯酒,微醺却还清醒,“红巾军攻下夏家桥便按兵不动,他们以为能到此为止,存有侥幸心理,自然要讨价还价,想从大人这里多得些好处。”
周三贵哼了一声,知道自己不得不急,夏家桥一失,十字路镇北面已无屏障,离得实在是太近,太危险了。其他人也未必安心,可偏偏要做出不关己事的样子,斤斤计较地要多得些粮饷物资。
“这憨道士怎么想的,哪来这么大的胆子,竟敢打咱们的主意?”周三贵坐下来,喝着茶水,心中还疑惑不解。
黄先生伸手捂嘴,掩饰着打了个哈欠,缓缓说道:“两月的宽限很快就到,他筹措不到赋税,便先下手为强,打咱们个冷不防,也抢些钱财粮草。如果大人不理,他便扩大了地盘,又度过了眼前难关;如果大人派兵来攻,他可能卑辞狡辩,或是携财退去。”
“他能退到哪里?”周三贵重重叩击了下桌案,“他以为周某不会穷追不舍,彻底解决他这个麻烦吗?”
“他估计就是这样想的。”黄先生强打精神,说道:“东面还有陵阳刘家,他是觉得十字路镇不可能长期空虚,而留大军在外征战追剿。”
周三贵皱起眉头,说道:“这也有几分道理。红巾军若是在山林中游窜,要彻底击灭还真是麻烦。”
“大人又何必追剿?”黄先生抿嘴笑了笑,说道:“夺回夏家桥,再把周边的村子控制于手,加强防御,红巾军退入山区,钱粮不继,内乱败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周三贵想了想,点头称是,说道:“以困代攻,先生高见啊!”停顿了一下,他又说道:“黄先生,你说憨道士会不会是刘文正那厮指使,后面还有大的阴谋诡计?”
黄先生摇头道:“卑职也有过这样的猜想,只是不敢轻易确定。刘庭玉出兵莱州助战,实力已有削弱。刘文正这个时候搞小动作,似乎不合常理啊!”
“嗯,话是这么说,可也不得不防。”周三贵谨慎地说道:“刘氏想独霸全县,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。”
黄先生连连点头称是,又与周三贵说了些别的事情,困倦上来,便先行告辞。
周三贵留在书房内,还在冥思苦想。好半晌,他的眼里闪烁出痛苦的隐忧,不由得走到窗前,把窗子开得更大了一些,微微探出身子,透过朦胧的月色,扫视着这座笼罩在森严气氛里的大宅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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