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明显奉承话,引来搂着庞啼的老祖宗哈哈大笑,“跟随在正文身边时间久了,我们家瑜然,也再也不是之前那个,只知闭门读书撰作闺中女,懂得巧借势转,规避风头了!干事多余多事干,机关不破不关机。老祖宗一生吃过的盐,比你吃过的米还多,像是正文这样大泽龙伏藏远志之人,还是能探出个子丑寅卯来。”
再是一生大智慧之人,老了老了,总是乐于安享祥福,喜欢听些个谄媚般奉承话,年过百岁的老祖宗,自然在自家喜爱的重孙女辈面前,也是一样乐此不疲。
不过她话音一转,就点明其中寓意深邃:“镜里鬓霜为墨换,笔底文章因才活。正文小子乃不世出天之骄子,正如我老人家怀里的小人儿,也是天降人物。这等人天生自带灵仙气儿,如此仙气含逸兴、焕生机,留有余地步,养无根天机,怕是只有我这般岁数之人才能探得出来!”
她身边闻听者,没有不认同此理之人,皆因李之所作所为,已然算是神乎其神了,试想只是东市正清文绮堂开业,哪一个商家能做到每日数万两银子销售额。
而庞啼这个小人儿,天生仙韵已刻画入倾国倾城容颜里,秀色可掩今古,绝世而独立,俗世中再是芳容丽质妙龄女,也无她天生仙怡伊人品质。
脸上无一丝淡粉轻施的庞啼,在老祖宗怀里,给老人家夹过一筷子清脆时鲜喂到嘴里,嫣然而笑:“啼儿可没有老祖宗所讲如此仙气儿,倒是正文哥哥符合您老口中半仙潜质。老祖宗,我给您说,今日里在...”
她语容兼备,声情并茂地将李之午后下水情形讲出来,并未谈及水底获得之物,但李之超长潜水能力,一样惊骇得众人啧啧称奇。
瑜然心下却是暗乐,别看庞啼丫头年龄小,将李之经常用来转移话题方略却是学了个十足,描绘其中过程不乏惊险,便是老祖宗这般老似近妖般百龄阅历,也一时间被吸引过去。
李之那边,此际正值酒酣耳热之时,在得到他逐一指点后,所有远来客人,均意识到未来发展潜机无限之处,令现场气氛渐渐升腾至鼎沸。
连带他们眼中颛孙呈逸家主地位,也于瞬间被提升为极高,客人尊崇,主人热切,自然使得现场气氛相当融洽。
而一众颛孙家三代小辈们,也因自身地位受到尊重而兴致大发,一个个邀酒比兴,异常活跃,从而令客人们欢心不已,颇有种归家拜祖时的亲情久别重聚亢奋感。
李之自然也是他们关注焦点,不同于以往,尽管他急于想带夫人们回往休憩,但这些人可是远道而来贵宾,像之前那样提早离席,显然为不敬之举。
不过他身边有清绮这位深悉其诸般感知者存在,很是巧妙地为他遮挡数番,让一向疲于耳边扬泛颂扬褒词的李之,常常得到一时片刻旁观者的清闲舒适。
这场纯粹亲情多于客套的真正热烈酒宴,一直持续到很晚,在客人们无论男女,均是喝得酩酊畅快之后,才圆满收场。
终于回到卧房的几人,一身疲惫,沉沉睡去,转过天来,又是一大早起床,引领着客人们于东诸山游山玩水一番,在午后远远送行告别。
原本客人是要留待几日的,但此时因为有了心中想法,可尽是些关乎于未来大势紧要事,自然个个着急着离开。
来到正清文绮堂,封行已是忙碌的满头大汗,见到李之仿佛遇见亲人:“不行了,李先生快快替我抵挡一下,一大早开市就涌来疯抢热潮,而且七成女孩子,叽叽喳喳吵死个人不说,买了小笺却是不走,在店里上上下下细细观看,需要赶着才会离开。”
清绮呵呵直乐,“我们女孩子就是这样啊,尤其啼儿、瑜然这般年纪女子,涉世不久,处处新鲜,难得有正清文绮堂,可满足不同于以往太多新鲜事物认知,换做我也极感兴趣的!”
李之深有感触的推他一把,招呼老吴头、俟老六,“快领咱们封大管家喝几杯酒歇歇心神,要冬卉给好好炒几个菜,切个羊杂碎,封管家好这一口!”
引着三女来到三层,意料外见到庞盛儿、懿懿公主、元婉郡主也在紧张忙碌着。不远处货架位置,明王府三代大公子李昱李方伦,与关鲁公之子,懿懿公主的哥哥关铭关采文也在,此时也紧盯着装铜钱的竹筐,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。
李之挤过去,两手还未拱起,就被李昱摆手制止,“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,好家伙,累得我跟采文腰都要断了!快把这筐搬进去倒下!”
话虽如此,他随即还是乐呵呵帮着李之抬入,“话说兄弟你这里生意还真是吓人,原本采文好不容易自皇宫里脱开身,想着带未婚夫人来你这里做几身衣服,看看被困在这里有一个多时辰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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