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许百姓点灯的意味了。
与两名噤若寒战的兵卫不同,江县令心内无鬼,再加上酒意上头,在后来居然能与承弼老道勾肩搭背的互诉衷肠了。
其实他那时候早琢磨过来,这个老道整个一个混不吝,甚至对于自己所修行道法也充满了不屑,更不要提那些看不惯的事务了。
而江县令是世代猎户出身,对于山间野趣轶事最是熟谙不过了,正合了承弼老道顽皮贼骨般地性子,如此形容并非说此人就多么的品行不端,但无赖狡诈性情总是有的。
当然了,其中玩性不泯是最主要原因,越是这样的人,越对山野情趣充满了兴致,因此不等一坛酒喝尽,二人间倒是看似情投意合了。
当晚之后再无意外发生,但任何见识到承弼老道高来高走的实力后,都会满满地敬畏之心,江县令更是有意结交此人,于是便隔上十几日,就携酒肉来此一行。
只是十次里也不见得有一次见到其本人,江县令便委托遇见的巡山人转交,这一交往就是几年,其间两人真的见了面也不曾谈及其他,话题终不过山野间那些稀罕事儿,甚至老道姓氏名谁也没人刻意提起。
忽有某一日二人再次相见,老道酒足饭饱后,自怀里掏出一枚玉牌交由江县令:我遇到一个重大机遇,或许十几二十年不会再出现,你也省得来回跑了!这是老道信物,你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难题,可前往老君殿求助一次!
叙述完毕,江县令取出那一枚玉牌,明信点点头,“这的确是承弼老祖信物,修炼界没有命牌一说,此类玉质物等同于身份验证,旁人得之会受到老君殿一次出手机会,当然也包括财物支持!”
江县令淡淡一笑,似乎并不在意玉牌用场,“我个人曾在数年前遭受过一次官位危机,就是那一次考生遇仙一事被有所波及。一旦不在其位,我这一辈子也没借此捞些好处与关系网织就,整个江家就会从此更加不堪!即便是如此,也从未想到动用真人所留玉牌。”
他话中意无需讲述太过明白,在场人也都清楚,富贵无三辈,清官不到头,旧时官场腐败,清官很难在那里长久当下去。
即使此类人因某种因由一直被赏识,也只会出于下辖具体事务原因,但也只会是清贫终身,不能给后代留下任何财产,一旦职位不保,更不会有人在意你的处境。
不等众人讲话,江县令再一次谈起:“是不是诸位听我念叨此事,总觉得平淡无奇?明明三言两语就可道完,用不着如此累述?而且我屡次前往深山,真人明明隐有避而不见之意,又为何这般执著恍若不知?那是因为我心中有个巨大疑惑与好奇,想着探究个明白,而同样心理也存在于真人心内!”
“外公,是不是你们之间交谈里,都涉及到一些超出个人认知之事?或者讲,隐隐察觉八百里秦岭里有奇人存在?”
李之突兀说出这样一句,刹那令现场鸦雀无声。
只有江县令微微点头,“我与真人谈及山间事物亦或传闻之时,曾几次谈到奇怪现象,诸如一些灵异或超自然现象的超乎寻常,像是几次于雨后出现的巨龙天象,某一猎户无故失踪几十年后返回的容颜未改,无端忽隐忽现的身影飘忽等等!我之以为,秦岭间存在着与世无争、隐居潜修的神秘性修行人,这些人极有可能以追求合乎自然、长生不死为宗旨,遁迹山林,成为隐士!可惜,一旦与真人论起此事,他就旁顾而言他,却再也不提了!”
现场除了那些普通人,所有修行之人均是恍然大悟,也只有他们或多或少接触、听闻到一些似如修真界中事物,深知如江县令这般在此间生活了近七十年之人,所见所闻的多了,心中自然存在着巨大好奇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