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羡风已在笑意回应:“我哪里算什么大家,倒是因为李先生的原因,令常人甚少知悉的炼器术其中精道,从此才算是倾覆了包括我自己在内大部分人的修行认知。而我师叔独善此道,说不得会因你而导致此术之上造诣再有蜕变,不是我妄自猜念,所谓的大家称呼,或许只有我师叔未来首先可以企及了!”
这种听上去颇有些过分的赞誉词汇,于承弼老道闻之却无半点在意,原因在于他本性就对这类虚名从不放在心上,“关键在于那部炼器术,李先生的赠与才是真正道门秘术,或者讲它为纯正道统传承,不然在这个修行世界,此类道法为何已渐渐成为了传说!”
他这话教人听上去,可没有丝毫推却之意,似乎是在默默应承下来那种大家称号。
好在此间人多明白了此人秉性,便是清绮几女,也清楚了之前那个混不吝老道,实在是他的性格使然,这种人绝没有好高骛远之念。
尤其是清绮,早经由李之尽述炼器术的不凡之处,此刻笑着调侃承弼:“是不是师叔从此后就属于我们李家人?据我所知,我们家正文可没答应将炼器术无私奉献出去,以后要留作后代传承的!”
不出她所料,承弼好像根本不在意什么名分,更不去琢磨她话里玩笑意味,而是一本正经回复道:“大夫人勿需担心,李先生一门后代儿孙传承问题,就交给老道负责好了!”
承弼其人虽说对人情世故一向不假以颜色,甚至某些时候令人看上去有些不谙世事,但绝非情商上的短缺,更非智慧上的疏慵愚钝,相反这人憨顽表面之下,却具有常人所不易察觉的刁滑。
就像此人极分得清何人对他影响力巨大,看似回答清绮语气憨态可鞠,实则滑头不已,将清绮话意里归属问题,三言两语就规划到自己名下,什么后代传承也是一口应承,就是在夯实其中名份。
不过这人的刁滑不类同于阴险狡诈,顶多算是狡黠且善与应对而已,他可不在乎旁人看得出来,因为他的另一大特长就是脸皮厚,自身形象都不在意之人,你要他具有寻常人的廉耻心里?
“清绮夫人不要太在意我师叔态度,原因就在于他此生太过痴迷于炼器之道,私心杂念上绝不会有再多个人念想的!”羡风适时给出道家修行方面的解释。
清绮笑道:“由我们家正文转赠出去之物,女人家自不会另有决断的,只不过与承弼师叔开个玩笑而已。实际上我们姐妹就极喜爱师叔这种不羁性格,才行高远,方可不受拘限,切实原因却是我提前看上了老人家未来此道上的不可估量,如此出言只是出乎于女人的小心思罢了!”
她话里意思再是明白不过,借以玩笑话拉近与承弼老道之间关系为另一目的,或许这话在大婚之后就无法讲出口,封建制下的三从四德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成为了现有妇女行为规范,成为对妇女道德、行为、能力和修养的标准,她此时的未婚之躯,再有品阶很高的世袭爵位,这时候讲出来,也不算是破坏了未来地位上的内外有别。
实际上她在大庭广众下之下说出这些,也有考校李之的意思,李之嘴里经常念叨着自己更着意于将四德良性演化,这时候敢于出口,就有如此原因存在。
果然李之哈哈大笑起来,“诸位可听得出来?我家大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啊!不过我还真对一些传统礼数看不太重,并不仅仅是嘴上说说的!”
他转而望向承弼,“师叔,你今后也别指望我欲振夫纲,在我们家就讲究个公平公正,在待遇上是没有男女之别的。”
这话引来老道好一阵子大笑,李之的玩笑话可比清绮开得有意境,即表明心迹,又不露声色的突出清绮之前语中调侃意味,对于承弼这个主要针对目标,起到稳固心神的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