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我说马老爷子有些面熟呢!孙神医的事我前几年听说过,心里有好一阵子难过。可惜了,老爷子再是医术通天,也难保长生不老啊!不过老人家活了一百四十一岁,也算是神仙一样的岁数了!”
二人间另有一番交流,稍后孙思邈才指向李之:“知道长安城的正清文绮堂吗?他就是那里的主家,别看年纪轻,一年挣的银子,都能买下几座婺源县城了!”
“哎幺,李先生,您的正清文绮堂可是赫赫有名,就是我们婺源一些乡下土小姐,也以得到一件你那里的珠宝首饰为荣啊!”
罗掌柜脸色的瞬间变化倒不像是作假,也不等李之回应,转身,弯腰,就在身后的柜台下抽出两页宣纸:“李先生请看,这还是东家一月前托人从长安城带回来的,在我们这里当做镇店之宝,像这样的三尺幅,就要十两纹银才能请去!”
孙思邈微笑道,“嚯,十两啊,够罗掌柜不吃不喝攒上一年了吧?”
“可不是怎地!”罗掌柜口中应着,眼神却紧紧盯着李之。
李之意有所会,同样回以微笑,“在长安城,此类尺幅仅不过三两银,你们东家心可够黑的!”
面色一变,罗掌柜伸右手,佯打自己的脸,“看我这张臭嘴,就知道胡说八道!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们一家,徽州首府也要八两银,连带着我们这里就到了如此高价位,不然在当地就无法生存。文房四宝只有权贵人买得起,你家店内没有正清文绮堂宣纸,下次就再也不会进来了!”
他看到李之脸色渐渐变为了似笑非笑,忙将头转向孙思邈:“马爷哎,您老帮着讲讲情,承运斋也就是入行随市而已,旁人家有的,我们家也不得不进一些吧?”
罗掌柜可是知道,正清文绮堂在长安城有庞大皇室背景,前往那里采购宣纸之人,均会签订一份销售文书,零散购买倒也罢了,百张一刀成规格售卖可就严格禁止了。
正清文绮堂以此为购货条件,就是为将来各地专卖权限上考虑,这样才更便于统一管理,不然就像这种私下里加价行为,是品牌商家的大忌讳。
“你给李先生谈谈整个徽州行市情形,若能说通了他,或许给你们承运斋网开一面。”孙思邈指点到。
罗掌柜赶忙再次望向李之:“徽州各大商家曾联合起来找过正清文绮堂,听说宣纸销售权限要办什么专卖权,不得其果后,那些人甚至找到了徽州府衙,高价请托办理此事也未成功,就形成了如今局面!不过可没人敢成刀向外出售,至多九十张、八十张的挡挡门面。据我所知,无人有能力、也不敢冒风险私下里大批量售出,都说李先生家里是堂堂明王府,说查办,就是徽州府刺史大人本人,将其拿下也是一句话的事!”
“你们承运斋呢?也几十张的出货?”李之此刻面无表情。
“哪里敢!再说咱们婺源县城是个小地方,有些贵族老爷也仅是八品九品级别,我们有这么多存货的话,他也买不起呀!倒是十张售出过,我们东家来了先生问他就是了,我也就是个看门的!”
“正清文绮堂其他商品,你们这里可有得卖?”
“徽州有些商家也卖些鼻烟壶之类的小物件,像是正清文绮堂出品的珠宝类,我仅听说在富贵人家手中流传过,均属于私下里的交易。动辄上千两银子的贵重物,整个徽州府也没有哪个商家有大批量进货能力,有零星摆放铺面的,也属于非卖品的镇店之宝了!”
“十色小笺呢?”
“这类精致纸签本店倒有售,但柜台上摆多少卖多少,根据正清文绮堂规定,也均是拆开了卖的,成本的是不敢,但具体数量也不敢相瞒李先生,有多少也一抢而光,且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们,你有货不卖,就赖在店里不肯走!”
“徽州也这样?”李之直感惊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