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了吗?
秦桑对自己说别害怕,其实又怎会不怕?
她的身子微微颤抖,却还能笑出声音,“我令你恼羞成怒了是吗?因为你发现自己还喜欢我,还爱着我,所以你不能忍受了吗?”
“你闭嘴!”苏楠笙咬牙怒目,拿着枪的右手又往前了一些,狠狠抵到她的额头上面。
“你怎么能……秦桑,你怎么能如此恣意妄为?你总是想离开就离开,想回来就回来,你把我当成什么了,嗯?”
他的身形微晃,抵着她额头的枪微微偏离了一些。
秦桑眼睁睁地抬眸望着,抬起双手,抓住了他的手心。
苏楠笙的眉眼一跳,差点便要扣动扳机——秦桑恰是在这时候,带动着他的大手,令枪口再对准自己一些。
她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,一直害怕说出口的秘密,原来他并不想听。
两年其实并不算长,但已足够她跟他都不再是曾经。
“我原想什么都不说,到死都把这些秘密藏在心底。可是,在离开这里以后,我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,满脑袋都是你,和我们的曾经。所以我走不远,哪怕再想跑开,可不管去到任何地方,终究还是会回来。”秦桑又想起两年前的那一天,她把霍瑞廷独自一个人扔在了民政局的门口。
现在想来,她与苏楠笙这一生左不过就是一场纠缠,却又何苦还要连累了别人。
苏楠笙牟然笑了起来,“那么霍瑞廷呢?你不是跟他在一起?秦桑,为了一块地你就把自己给卖了吗,嗯?”
“你要杀我是因为跟我的感受相同吗?你害怕知道真相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勇气和能力承担一切吗?”
“别说了秦桑!”苏楠笙大喝一声,“就算你所说的都是真的,可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机会来践踏我的自尊吗?”
“你已经不要你的自尊了,因为比起自尊,你更爱我。”秦桑突然不再慌乱,而是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,唇角一扬,仰躺在他的床上,“从你把我带回海城,再带到这栋房子里便足以说明,你还喜欢我爱我,你就是想上我!”
她笑得娇媚纷杨,却偏偏泪流满面,湿了枕巾。
苏楠笙突然就败下阵来,松开了手里的枪,任它“砰”的一声落在地板上,然后颓然地坐在床边。
秦桑在黑暗中抓住自己破碎的衣衫,然后翻了个面背对着他蜷缩在那里。
空气里终于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,苏楠笙就坐在床边,也是背对着她的,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,她才听见他压抑着声音道:“我没有办法……没有办法去相信……”
他说的话其实有一半她已经预料到了,生他养他的父亲,却做出了这样伤害他的事情,换做是她也会痛苦难堪,这比拿枪指着她的头还要令她难过。
秦桑拢着衣衫从床上坐了起来,回转过头看他,哭过了也闹过了,这时候便只剩下平静。
她说:“我跟你也来一场交换行吗,我用一个秘密,换你一个秘密?”这是小糖豆教给她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