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蓑衣的车夫并两个丫鬟搀着苏念薇上了车,今日雨势不小,街上没什么人。马车行得快,不一会儿已到了宫门外。由侧门进了宫,苏念薇掀开窗口挂着的帘子朝外看了一眼,守在两旁的禁军似乎换了一拨的样子,她皱了皱眉放下帘子,对锦儿道:“一会儿先去我母亲宫里。”
“您不先去看皇上?”
“我总觉得不太对。总之先去颐澜宫。”
正说着话,忽闻车夫“吁”的一声勒停了马车,锦儿探头看了外间一眼,欣喜道:“是淮王!”
“月儿。”
苏念薇听得淮王叫她,也跟着钻了出去,握着他伸过来的手跳下了马车,一旁的宫女忙帮她打伞。多日不见,淮王看来当真是辛苦极了,向来十分注重仪表的人,竟也有了胡渣。
“十三哥,你还好吗?”苏念薇乍然见到他,欣喜之色溢于言表。
“好,好。倒是你,听闻你受伤,我心里挂念着,却又无法脱身去看你,幸好你没事,”说着,拉着她的手道:“既来了,跟我一同去飞霜殿吧。”
“可是,”飞霜殿是皇帝的寝宫,苏念薇犹豫了一下,“我本来打算去颐澜宫…”
说话间目光四处看了看,却正对上淮王身后的秦风。苏念薇一怔,看了一眼锦儿。锦儿心神领会,悄悄往后退了退。
“自然是先去看过父皇,”淮王依旧拉着她不肯放。苏念薇无奈,只得随他去了。
在苏念薇和淮王说话的同时,锦儿已退至秦风旁边,袖中的画卷被她抽了出来,塞到秦风的手里,他接了,一切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里悄无声息的进行着。
雨还在下,地上一片湿润。被风吹落的枯叶浮在积水上打着漩。秦风和锦儿一左一右守在飞霜殿的门口。
“你跟着公主多久了?”初初的静默后,秦风忽然开口问道。
锦儿原本正盯着雨幕发呆,听了他的话一怔,她是常乐公主落水后才被调到梨花宫的。宫女和太监他们的生活似乎永远一成不变,所以流言当然是最好的调剂品。她听说过秦风为了公主被断了一指,可两人仍是情丝难断。为此,皇上不惜以秦家十几口人的性命逼得秦风不得不放弃。当然,这自然是瞒着常乐公主的,所以她所看到的“真相”,是秦风放弃了他们的感情。那天说得好听是落水,可谁不是在传公主是跳湖?也为了这个,瑞贵妃才将整个梨花宫的下人全都换了一拨。
“锦儿是前两年才跟着公主的。”她低低的应了一句,轻抬眼角看向秦风的表情。
“是吗?”秦风不知在想什么,表情十分的纠结,半响又问:“你是她的近侍,我问你,她左肩上是否有一块浅浅的红色胎记?”
锦儿听闻他问这个,虽然觉得不合适,但又不敢不回,“是的,形似月牙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他几乎是立刻反驳道,随即不断的重复呢喃,“不可能,她不可能是月儿。”
“秦都尉?”锦儿疑惑的看着秦风,“你在说什么?公主怎么可能不是公主?”
秦风扭头狠瞪了她一眼,不满道:“我说她不是,就不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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