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所幸不再躺着,起身将她扶起,眼神透着温情:“你无需这般惧朕,更无须再称自己为奴婢。你是朕的女人,当成自己是臣妾了。”
雪姬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觉得心越跳越快。
“牖上的明纸太亮,朕怎能不醒。”
雪姬瞧了眼雕窗,低头抿唇:“臣..妾不喜阴暗,所以糊了明纸,不晓却扰了陛下安眠。”
她说臣妾二字的时候,磕磕巴巴,显是还未习惯,甚至还有些恐惧。燕王觉得可爱,在她俏挺的鼻子上掴了下:“你应该怪自己将朕在你这里,留了一夜。”
他语气平和,显是有意打趣,可雪姬依旧诚惶诚恐起来:“昨夜陛下酣饮过甚,奴婢担心夜路不便,故才将您留下的,况且奴婢本不想陪您..陪您那个...只是您....”
“诶,怎么又称奴婢了?”燕王嗔怪了一声,便将她扶起:“你这丫头。朕若怪你,一早便可命人将你赶走了。”
“可是奴...臣妾出身卑贱....不敢攀权附贵...”
她的声音轻若蚊吟,却一字一句都刺在燕王的心头,令他怜惜。他虽有三个夫人,而任凭哪一个都是仕途的考量,为社稷作出的联姻,从未有真正属于自己心爱的女子。所以雪姬的一句话正和他的心意。出身清白,不阿富贵权势,这样的女子难免不让他心生爱护之翼。
他牵起雪姬的手,目光真挚:“在皇宫大殿之中,朕是岚朝至高的皇。缱绻你的床榻,朕亦不过是这世间平凡的夫君。你是朕的女人,没有谁会在意你的出身,朕会呵护你,珍惜你。”
雪姬没有说话,脑海中也空白一片,眼中只剩下这个男人。他从未想过,驰骋天下的帝王,说起情怀亦是如此让人动容深情。
两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,燕王温柔地替她拭去:“朕明白,你出身清白视爱情忠贞不已。朕定不负你。”
这一刻,雪姬的心彻底融化了,若先前她还怀着一丝目的,眼下却全然下入面前这个男人浓浓地温情中。
她如小鸟依偎在燕王的胸前,感受那厚实的胸襟,心跳的温度,柔声轻语:“小时候阿娘常和臣妾说,臣妾未来的夫君定要有宽阔的肩膀,坚实的胸膛,说这样的男儿才靠得住。”
“喔?那你看,真的胸膛可合你的阿娘心意?”
掌心轻轻贴在燕王的胸膛上,雪姬的嘴角洋溢幸福的笑容,微微点了点头:“陛下的胸膛像父亲一样温暖。”
燕王再次被她的天真逗笑了:“你是说朕像你的父亲?朕有那么老麽?”
雪姬急忙摇头:“不不,臣妾并非那个意思...臣妾家境贫寒,可父亲却对臣妾疼爱有加,所以臣妾只是觉得陛下是像父亲那样温暖可靠。”
手掌轻轻掠过她的发丝,燕王也沉浸在片刻的温情中:“父爱如山,朕感同身受。朕的父亲,也同样对朕宠爱有加,所以只有安邦治国,带岚朝走向昌盛繁荣,才是对他最好的告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