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柳儿要走了...”她终于说出了最长的一句话,口中又是呕出了鲜血。
“不!朕不准你死!朕不准!”燕王泣吼着。但他也知道,他最多不过是地上的王,人的生死,只有地下的王,和天上的王所能裁决。
“朕的天下,不能没有你!”
燕王终是情深,却奈何他的话飘荡在空气中已没有了回音。柳贵人的手顺着他掌心落下,一滴泪顺着脸颊划过嘴角的浅笑。
柳贵人殁。
柳贵人殁,天下哀悼。燕王心力交瘁,闭关于养心殿足不出户,仅留安达福贴身服侍,任何嫔妃大臣求见皆是拒之门外。
“陛下,您亦三日未理朝政,司徒大人亦侯您多时了。”安达福欠身道。
“才敬倒是对朕忠诚,宣他进来吧。”微微睁眼,燕王淡然道。
司徒骏进殿,叩首礼拜:“臣司徒骏见过陛下。”
“才敬,有何事求见?”燕王几日疲惫,语气略显得无力,司徒骏见他此般,亦是摇首哀道:“柳贵人仙逝,陛下便抑郁不正,恕臣直言,有误朝政。”
燕王道:“朕又何尝不知。成大事者不为儿女之事羁绊,朕可为江山社稷牺牲任何一个女子,可柳贵人死得不明不白,让朕如何能安?”
“陛下,柳贵人虔心礼佛,如今随佛而去,通向极乐,本也就是贵人的心意,陛下不必过度自责而冷落了本关心陛下的人。”司徒骏真诚道。
“关心朕的人?”剑眉微微一挑,燕王定睛注视着司徒骏,轻哼一声:“才敬所言是指雪才人吧。”
“臣与才人为旧时,自然会多留意一些。才人日夜心系陛下,因生性胆小不敢轻易打扰,知臣连日出入宫内,便托臣务必劝慰陛下要多注意身体。”司徒骏欠身道。
听得司徒骏之言,燕王微微瞧了眼身旁的安达福,但见他微微一笑,点头道:“紫兰轩近来却有不少太监来老奴这带话,让陛下您多注意龙体。”
“嗯。难得雪才人有心。”颔首微点,燕王缓缓起身,在安达福的搀扶下步至殿前:“才敬今日来,不单只是关心朕吧。”
司徒骏不作隐瞒,亦是点了点头:“臣不敢有半点隐瞒,确如陛下所言,臣今日前来,乃有要事呈报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司徒骏上前半步,欠身:“前几日刘匡已从汉赵回到了洛阳宫,着急诸方上将,似在商议着什么。臣担心,此事有关岚朝。”
“该来的总该会来,河间虽得汉赵相助,也未必能够对岚朝构成太大的威胁。”燕王胸有成竹道。
“沿水路、山路,进攻江左江西,岚朝边防营大军自是有能力将其阻拦,可陛下不要忘了,拓跋族可是仅凭数千兵马就击溃了赵军五万将士!若非东方觉明的谋略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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