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县兵之中。若是将军不嫌弃,夏桓愿拜将军……”
“殿下!”然而,夏桓的话还没说完,却是被虞猛直接打断了。
“我等,并非县兵。我等所仕之军,名曰长秀!”
“长秀?”夏桓皱了皱眉,同样看了一眼一旁曾经在军旅之中生活了两年的陈昭明。可是,陈昭明也是一脸疑惑。看样子,也没有听过这个所谓的长秀军。
这也不怪夏桓会误会。县府当中,大多乃是应召的更卒所组成的县兵。这更像是强制性的兵役,楚国当中,没有爵位在身的人,都要经历一遍。
在服役当中,这些县兵大多会每月领取一部分的钱粮,解决一个月的生活。
因此,当夏桓得知赵六要前去领粮时,也下意识地认为,虞猛等人乃是服役的县兵。
疑惑之下,夏桓不由得问道:“按照我大楚的惯例,寿都附近,除了神武军之外,其余的不过都是五年一更的县兵,但凡有封号的,大多都在边境。为何,你这支长秀军,会在颍上?为何,我甚至都未曾听说过,这颍上有驻兵之地。”
“驻地?这里,就是我们的驻地了。”虞猛看着四周有些陈旧的宅子,轻叹着说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这回,就连陈昭明都不由得有些好奇了起来。
楚国的兵制当中,但凡有封号的,都是从更卒当中挑选出来的。一旦入籍,不但直接分发土地,甚至,获了战功之后,还有土地可以封赏。
这样的制度,有点类似于唐朝的府兵制。唯一不同的是,他们不需要专门耕田,完全可以雇佣人代种,俨然是一个小地主。他们所要做的,就是训练,备战。
而且,这些土地与身份,完全可以父死子继。只要愿意,一直传下去都不是问题。
这样的养兵制,花费无疑是巨大的。所以,楚国虽大,但是真正的这般有封号的军队,也不过就十几个罢了。
虞猛微微抬起头,第一次以正眼看着夏桓,说道:“我等的父辈皆是长秀军将士,我等也是继承父辈之遗愿。而造成长秀军如今这状况的,不是别人,正是殿下的大父,也就是太祖陛下!”
“胡言乱语!”夏桓尚未生气,一旁的陈昭明便怒斥道:“天下军旅,不分敌我,谁人不知太祖爱兵如子?谁人不羡慕我大楚将士?”
面对陈昭明的质问,虞猛也不生气,反倒将一切的原委一一道来。
原来,当年长秀军乃是项氏忠心的支持者,其帅乃是当时霸王的五虎将之一虞子期的族弟。
只不过,二十多年前,项氏将夏氏逼得太紧,令太祖下定了决心起兵,清君侧。
当时的长秀军,驻扎在虞氏的大本营会稽郡,长途跋涉,到了颍上,准备渡劫从南阳而来的神武军。
结果,神武军的毅力和耐力,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,短短三天的时间,奔袭了两百里地,硬是绕开了颍上,直奔寿都。
等到长秀军反应过来的时候,寿都已经改弦易帜了。
后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,太祖依仗着自己的声望,对长秀军内部拉一派打一派,对一方许之重利,而另一方却是狠狠地打压,不但收回了土地,还接连不断地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。
久而久之,长秀军的人越来越少。
最后,能够留下的,大多都是对长秀军还有强烈感情的。
当然,长秀军对太祖朝而言,并非忠臣,自然名号也就不显了。
可是,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。若说一开始,太祖还顾忌长秀军的实力,几年之后,长秀军已经不足为患,又为何不直接解散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