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很快,工坊之中,一个个当家的汉子,便一手打着火把,一手拿着简陋的自制武器,跑出了家门。
“大家快堵住个个路口,官府来围剿我们了!”先前的那个年轻人,还在嘶喊着。
“嘭!”
然而,猝不及防之下,他却是似乎被什么东西,狠狠地砸在了脑袋上。
龇牙咧嘴地捂住被砸的地方,还未等到他看清是什么人偷袭了他,耳边便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。
“休要胡言乱语,七殿下爱民如子,怎么可能派兵过来杀我们!”
寻着那声音,年轻看清了声音的主人,正是那王家的小子,王言。
王言虽然制纸的手艺没学到多少,但生得却是挺威猛,从小就爱打架惹事,否则怎么会那么向往参军。
那年轻人,见王言一脸怒气的模样,连忙说道:“言哥儿真的!村口,起码来了不下两千人,不是官军还能是谁?”
“胡言乱语!”愤怒的王言,当即又想上前狠揍一顿眼前的人。
年轻人一边畏畏缩缩地后退着,一边又有些求助地看着王言身后的王父。
只是,令他失望的是。王父并未制止王言,反倒同样有些生气地看着他。
王言能打,虽然成家之后收敛了几分,但是,在所有同龄人心中,还是不可侵犯的。
而王父更是坊中,德高望重之人。王家父子,没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。
见状,年轻人只能立马转口说道:“言哥儿,别这样!小弟我也没说,那就是七殿下啊!那些官军显然也不是七殿下的长秀军,定然是寿都来的。”
年轻人的话,令王言的脸色,微微好了一点。
夏桓对他们家而言,有着泼天之恩,值得他舍身忘死。但,这并不意味着,除了夏桓意外的楚国官军,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。
谁都明白自古以来瘟疫的处理办法,他王言,也同样想活命。
他们是一个安全的工坊,没人患病。因此,求生的欲往,比起其他的工坊,更为强烈。
“言哥儿,您还是快去路口吧,那里哪能少的了您。”眼见自己逃过一劫,年轻人立马又说道。
“知道了!”王言看了一眼王父,随后握紧了手中削尖的木棍,向着路口跑去。
进坊的唯一一条路口,已经被坊间的百姓,用东西,层层堵死了。
夏桓也已经两次三番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,说明了自己的来意。
然而,这群百姓依旧是不愿相信。
夏桓不想再平白添上人命,但是,若是他们依旧不愿放弃的话,夏桓也只能强攻了。
“准备!”
随着夏桓的一声令下,几百人的甲士,纷纷竖起了手中的武器,只等夏桓的下一个命令。
“等一下!”
可是,就在夏桓准备张口的时候,对面的百姓之中,却是挤出了一个人。
此人扔掉了手中的木棍,翻过了那些障碍物,显得有些兴奋地跑向了夏桓。
王言兴奋地跑到了夏桓的面前,甚至连跪礼都忘记了。
“小人王言,见过殿下!乡野村夫,不懂礼数,怠慢了殿下。还请殿下,随小人,一同进坊!”
“你竟是王言!”借着火光,夏桓也认出了眼前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