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了。”
解铃和李大民面面相觑,李大民道:“王哥,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。不过细想想,确实很有意思,难道这种脱离苦厄的方法,是单向的,是不可逆的过程?”
我点点头:“对,就这个意思,好像冰在温水里化掉,而温水不可能再结成冰。”
解铃看我:“你想到了什么?”
我指着队伍最后一个的林波说:“那就是林波,是我的朋友。他现在还在精神病医院,父母伤心欲绝,如果他的魂儿被老母抚顶,变成鬼火,那就完了。我之所以答应你们来,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救他。”
李大民和解铃没有说话。解铃沉默片刻道:“有没有计划?”
我摇摇头:“没有计划,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解铃看李大民:“大民,你什么意思?”
李大民笑:“既然来了,咱们三个就是拴在一起的蚂蚱,有福同享有难同当。”
解铃点点头:“可以。”他对我说:“王慈,事不宜迟,行动吧。”
我挺感动的,他们两个犹豫都不犹豫,马上答应下来。
我深吸口气,猫腰来到房檐边缘,抓着柱子双手一使劲,哧溜哧溜滑下来。他们两个跟在后面也下来了。
我们三人沿着道观的墙角,小心翼翼来到大门口。我心怦怦跳,外面不远处就是林波。
一看到林波,解铃急忙拉着我,低声问:“你说他在精神病院?”
我赶忙点头:“对,南山精神病医院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解铃点点头。
“怎么了?”我赶忙问。
解铃道:“眼前这个林波,是他本人的魂儿,他之所以变成精神病,就因为丢失的魂儿在这里。想让他康复,也好办,把这一魂儿带走,送过井的那一边,回归林波的肉身。”
“你有办法?”我急忙问。
解铃凝思,缓缓说:“这个魂儿要先想办法带到井那里,然后穿井而过,林波本人并没有来,所以这个魂儿要暂寄在咱们三人中一个人的肉身里。”
“我来吧,他是我的朋友。”我说。
解铃摇摇头:“不行,还是我来吧。你的肉身很奇怪,太过执着,恐怕不能容下一个普通的魂魄。”
李大民道:“别耽误时间了,赶紧行动,马上就要轮到你朋友了。”
我看到这一队人越来越少,马上就要排到林波这里。
我紧张地全身哆嗦,眼睛一热,得了,豁出去了。刚要从道观里出去,只见黑暗的山里,走出来一团黑森森的影子,来到轿子前。
解铃“咦”了一声:“怎么是他。”
我和李大民问是谁。
解铃道:“我曾经做法收过两个恶鬼在身上,一个叫觉远,一个叫普安。眼前这个便是普安。”
这个黑森森的人影站在轿子前,无生老母轻轻举着蜡烛去照,这团影子没有相貌,脚悬半空,鬼里鬼气的。
“大护法,有何事启奏?”无生老母问。
黑森森的鬼影发出低吟,喃喃听不清说些什么。
无生老母眉角挑起,面向道观,朗声说:“外来的贵客,有胆来没胆现身吗?”
我们三人互相看看,我吓得说:“是不是说我们呢?”
李大民道: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怕是不行了,既然已经喝破我们的身份,何必躲躲藏藏。”还没等我和解铃说什么,他竟然推开了道观大门,径直走了出去。
我在后面都傻了,这人做事也太鲁莽了吧。
解铃笑:“李大民有点意思,真是个人物,日后看他机缘如何了。”他看看我:“别愣着,出去吧。”
我没有办法,硬着头皮跟在后面走了出去。
李大民来到轿子前,学着古人的样子拱拱手:“无生老母好。”
无生老母本来很严肃的样子,忽然笑了:“白莲圣坛,恭迎贵客了。贵客报上名来。”
“我叫李大民。”李大民回头介绍我们:“这是我的两个朋友,解铃和王慈。”
他这么介绍,我很不舒服,三人中不由自主以他为主了。现在也不是争头的时候,他愿意当老大就当吧。
无生老母拿起一盏白色灯笼,照照我们,一双黑眼鬼魅有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