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轻轻把他放回床上,盖上被子。
老广把空碗放在桌上,对我们说:“你们哪位看事?”
张南华道:“我来。”
老广退到一旁,让出位置。
张南华坐在床边,这里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,他拿起孩子的手。
孩子的小手没有血色,软软塌塌搭在张南华的手心里。张南华摸了摸脉,然后放下孩子的小手,又探了探鼻息。
他摇摇头:“生息全无。”
这话还是客气的,潜台词就是这孩子已经死了。
老广坐在椅子上,面无表情:“老常,送客。”
张南华也是年轻人,多少有点年轻气盛,呵呵笑:“不急着送客,我再看看孩子的脚。”
老广看着他,说道:“请便。”
张南华坐在床尾,从被窝里拿出孩子的脚,能看出这只脚已经发白,没有任何血色,僵硬的就跟尸体一样。
张南华把手指搭放在足背上细细摸着,足足能有一支烟的工夫,他才放下孩子的脚,重新放回被子里。
老广声音冰冷:“高人看出什么了?孩子还有没有救?”
张南华道:“足背有脉象,人还没死,看怎么治了。小孩身体器官就虚弱,禁不起病症侵扰,他胃肾之间存了一线生机,治病救人我不拿手,不过可以引荐一位老中医,先把命吊住再说。”
这位老广不置可否:“那么你看没看出孩子为什么会这样?”
张南华沉吟一下:“脉象上看像是失魂症。”
老广眉头一动,张南华应该是说对了,说到心里了。这个老广相当有城府,不露声色。张南华又说道:“奇怪的是……”
“怎么奇怪了?”老广问。
张南华道:“奇怪的是,我用中气探测出他的体内还有魂魄在,又不像失魂。这孩子的病症有点奇怪,同时具备两种完全相反的情况。”
“那么高人有什么看法呢?”老广说。
张南华笑笑:“不好说。”
“既然高人能看出身体里有魂魄,不像是失魂,那能不能让孩子醒来呢?或者说,让这个魂魄显现出来呢?”老广问。
张南华摸着下巴看他,没说话。
老广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:“里面有五万,按我刚才说的做到了,五万你们当场拿走。”
张南华平静地看着他:“治病可以,起码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,不能隐瞒。”
老广没说话,十指交叉,阴森着脸。这老伙计以前是不是杀过人,思考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凶相。
老广看看常五童,常五童面无表情,不做任何表示。
老广正在思考着,张南华推推金边眼镜,说道:“你不用这么为难,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老广看他,张南华道:“符合这孩子目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孩子被夺舍了!”
老广全身一震,情不自禁坐直了腰板。
张南华道:“原来的魂魄已失,现在占据身体的不知是哪来的魂儿。我张某人行事讲究原则,出手可以,钱多钱少另说,但必须让我知道前因后果,如果隐瞒不说,对不起,另请高明。”
老广道:“看样子只能另请高明了。”
两人一句话就说死了。
老广做个送客的手势,常五童叹了口气,领着我们三人出了里屋。
外屋那些汉子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,坐没坐相,凶狠狠看着我们,这些人一身的阴气,屋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。
来到院子里,常五童抱歉:“老广就是这个脾气,南华你别往心里去。今天这事,是我考虑欠妥。”
张南华道:“孩子命在旦夕,又不送医院,我打眼一看就知道有问题。你回去告诉那些人,如果再不想办法,光靠喝中药是没用的,让他们酌量办。”
常五童没有送我们,等从胡同出来,我说:“张哥,原来你说的核心业务就是帮人家看事?”
张南华呵呵笑,没多说这个话题,而是道:“常五童常老板关系复杂,人脉甚广,真是没想到他居然和这些人搅合在一起。”
“那些是什么人?”我赶紧问。
“盗墓贼。”张南华平静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