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木板条子,他在起钉子的时候,听见屋子里面发出了奇怪的呜呜声,像是什么东西在哼哼。
一听这动静,他也是心头一颤,加快了手上的动作,他一边干,一边大声的喊着媳妇儿的名字,可是屋子里面再也没传出任何动静。
他刚把钉在窗户上的木板子给卸下来,突然从里面窜出一条纯黑色的跟狗一样的东西来,把他吓的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。
仔细看去,那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条狼!满嘴鲜红的血肉,锋利的獠牙,绿幽幽的眼睛,正狠狠的瞪着自己!
老胡吓的浑身发抖,手里紧紧攥着锤子,指向了那个步步紧逼的恶狼,此时他惊骇的发现,那只狼的腰间竟然围着他媳妇儿的围裙!
然而黑狼并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,哼哼呜呜的恐吓一会儿后就掉头儿逃跑了。
老胡这个时候醒过神儿来,连忙把剩下的木板子给拆掉,进了屋打开了电灯,当他看清屋里的情况时,直接惨叫了一声儿晕了过去。
他的一双儿女,都被啃的只剩下了空腔子,小儿子脑浆都被砸了出来,最可怜的是自己的老娘,脸上的肉都被啃光了,要不是那花白的头发,还真就认不出来是自己的娘。
老胡哭得死去活来,满屋子都是一股股腐烂的腥臭味儿,夏天的温度高,一个个黄豆儿大的绿豆蝇子嗡嗡的往外飞着,第二天全村儿的人都围着他家院子驻足观瞧,一个个指指点点。
他的精神彻底崩溃,哭了一整天,公安来了也给不出个啥说法,收拾安葬了家人后,他心如死灰,这才跑到高速路上寻死。
听完老胡的讲述,我的心也是一颤一颤的,又是活人化畜,这可真够邪性的,还有那屋子里的木板又是谁钉的呢?如果是他媳妇儿钉的,她又是怎么钻进去的呢?
活人化畜我们在秦岭老山就见识过了,但这一次我觉得更像是妖孽作祟。
“师尊,我觉得是只狼精!”我小声说道。
师太微微的点了点头,一脸同情的看向胡建国。
老胡擦了把鼻涕继续说:“其实,我们生活这段儿时间,我就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了,她身子那么瘦,特别能吃,一个人能吃三个人的饭,力气还特别大,煤气罐儿都能扛起来......”
听她这么说,我倒是觉得有点儿意思,脑子里马上联想起来了《西游记》里猪八戒在丈母娘家的表现。
这狼精也是诡异,跟他生活了三个月才下手,不过稍微一琢磨,还是有点儿不对劲儿,这结婚又不是同居,最起码要走一个过程。
“你们谈婚论嫁的时候有没有去女方家里看看,你见过她爹娘吗?”我好奇的问道。
“我说是要去,她说她是外地人,来这儿是看同学的,而且家里人丁稀薄,没什么好看的,”老胡木讷的嘟囔着。
“那你们结婚的时候,她爹妈总要来吧,”我追问道。
“来了,老头,老太太,还有一个妹妹,都来了,她爹还是白内障,办完喜事儿就走了,听口音确实是外地的,”胡建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师太轻咳了两嗓子,示意我不要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,她和蔼的冲胡建国说道:“胡大哥,你引我们去你家里看看,我帮你把那个东西抓回来好不好?”
“你真能帮我把那个黑狼抓回来?”胡建国一听师太这么说,浑浊的眼球中闪过了一丝希冀的光。
师太点点头:“你放心,能抓回来的,抓回来让你亲自处置!”
见胡建国还是一脸怀疑的茫然表情,师太摆摆手说:“行了,我们上车吧。”
胡建国跟着我们上了车,我让他坐在副驾驶上引路,我们下了高速,一路向他家的村子行驶而去。
此时已是酉时,天地间的阴气渐渐升腾了起来,本来我和师太计划是晚上九点以前赶到太原的,看来计划又泡汤了。
胡建国家的村子离高速收费站不远,是背靠绵山的一个小村落,我们行驶了大概20来分钟,就到了他家近前。
院子很大,还是小二楼,窗台上清晰可见当日钉木板子留下的痕迹。淡淡的一股死人的腥味儿若隐若现。
可能很多人有误解,认为人死以后腐烂的气味儿跟臭肉差不多,其实是不对的,腐烂的程度不同,气味儿也有差别,刚开始烂的时候,是那种难以描述的腥膻味儿。
我心里犯起了嘀咕,胡建国家怎么现在还有这股子腥味儿呢?没收拾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