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新的身体,你记得去找我……”
凤瑾的声音越来越微弱,她的眼皮更加的沉重,一点点垂下。
“阿瑾,我不想去找你,人海茫茫,我害怕找不到,我就要这一个你,你不能睡,你也不能闭眼!”
他嫌马跑得不够快,弃了马,运起一身的灵力往帝都奔去,耳边风声呼啸,雪粒子扑面而来,打在脸上。
怕雪粒子打到凤瑾,无名拿着大氅把她裹得紧紧的。
“阿瑾,你听我说话,千万别闭上眼睛……”
“好,我听你说话。”
凤瑾吃力的撑着眼皮,听着无名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。
他暗哑的声音,夹杂着风声,以及他的脚踩在树枝上的声音,渐渐的,那些声音混杂在一起,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风声,什么是他的声音。
一片杂乱的声音中,她似乎听见无名问她值得吗?
为了一个馥郁,值得吗?
自然是值得的。
真心待她的人,她会回以真心,拼了命的要去守护他们每一个人。
她似乎还听见他恨声的说,若是他出了事,不许她这样做。
凤瑾有些想笑,若到了那时候,无名哪里管得了她?还不是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她想要救他就救他。
她连馥郁都拼了命的去守护,更何况她深爱的男人?
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,神智一点点飘散。
凤瑾慢慢闭上眼,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离开这具身体。
无名,记得去找我!
无论天涯海角,人海茫茫,一定要找到我!
相府,裴琇正在书桌前批阅公文,突然头痛欲裂,他死死捂着脑袋,大叫着裴忠的名字,裴忠小跑着进来,“相爷头又疼了?到底怎么回事?这都好久没疼了,老奴马上去叫太医!”
裴忠刚要出门,裴琇突然直挺挺的坐着,跟灵魂出窍似的,裴忠奇怪的想去扶他,却见裴琇双眼一闭,整个人栽倒在地。
“相爷--”
裴忠扶住裴琇,大声道,“来人,快去叫太医!”
无人看见,一道白色的光芒迅速从裴琇身上飘出,直接飞出了相府,往城郊飞去。
与此同时,昆仑山的山脚下,一座小小的木屋里,正在榻上打坐的天和禅师猛地睁开双眼,目光如炬的望向桌子上的那个古朴典雅的檀木盒子。
他迅速下了榻,打开盒子,里面原本放着的那朵莲花已经焉了,洁白的花瓣全部发黄,干巴巴的,失去了所有水分。
女皇出事了!
这朵莲花,他一直放在佛前供养,与之前女皇被他的佛珠灼伤,送给女皇养伤的那朵莲花是双生莲,彼此相生相应,自从那朵莲花给女皇疗伤,融入女皇的身体里后,这剩下的一朵,便和女皇息息相关。
女皇生,莲花生,女皇亡,莲花亡。
天和禅师立即跑出去,观测天相,尽管现在是白天,天空中根本看不见星辰,但他不是平常人,在厚厚的云层之后,那一颗帝星已经晦暗无光,几乎湮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