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。
她哭得很伤心,身子不停的抖,脸色煞白,满脸都是泪痕。
裴琇冷眼看着她哭,吴月娘哭了好一会,才慢慢止住眼泪,神色怔忡,雪白的珍珠贝齿死死咬着唇瓣,将唇瓣咬得发白,似乎在担心自己的未来。
其实,她早就知道了顾莹娘的那个舅舅死了,这不过是一场戏而已。
她以为裴相会动恻隐之心的,但让她失望的是,裴相一直冷眼旁观,对她的伤心毫无反应。
但让吴月娘高兴的是,裴相貌似也没有起疑心。
“你先暂时在相府住下,过段时间,本相派人送你回江南。”
裴琇淡淡道,他并不打算送‘顾莹娘’回江南,这个女人是顾家的私生女,说不定有点用处。
吴月娘听了,拼命的摇头,满脸恐惧,特别的害怕。
“你不想回去?”
裴琇轻声问道,吴月娘用力点头。
裴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并没有说什么,让她退下。
吴月娘咬着唇,楚楚可怜的看着裴琇,似乎想让裴琇松口,可裴琇眼睛里又冷又沉,对她的求助毫无反应。
吴月娘娟丽苍白的小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,她哀哀的望了裴琇一眼,转身慢慢的往外走。
每走一步,她绣花鞋上的血便染在地毯上,看着那些血迹,裴琇皱了皱眉。
刚走了几步,吴月娘似乎是承受不住了,娇弱如弱柳的身子往边上倒去,‘咚’的一声摔在地上。
以裴琇和她的距离,裴琇本可以伸手扶住她,但他没有,他冷眼看着吴月娘倒在地上,晕了过去,叫来裴忠进来把人带走。
裴忠叫来一个小厮抱走吴月娘,又叫了个大夫给她看病。
等一切都做好后,裴忠才回了裴琇的书房,向裴琇禀报。
“大夫说顾小姐身子太虚了,要好好调养才行,还有,不能再受刺激。”
裴琇正在批阅公文,听了这话,他从一尺多高的公文堆里抬起头来,冷冷道,“裴忠你是不是太闲了?”
“什么?”
裴忠愣住了,不明白相爷何出此言。
“她的事你盯着就行,跟本相说什么?本相没空听!”
裴忠嗫嚅着苍老的唇瓣,小心翼翼的说道,“后院的夫人越来越少,相爷大半年没有召幸后院的夫人,老奴想着相爷留下了她,也许是有点喜欢她,所以对她上心了些。”
裴琇冷哼一声,“你当本相是什么?路边捡来的猫猫狗狗,本相也看得上眼?”
裴忠沉默半晌,欲言又止。
裴琇看着他的神色,眸光微微一闪,“有什么事?说!”
“相爷年过二十五还没有娶妻,也没有子嗣,老爷夫人急得不得了,太老爷太夫人也很着急,这几日太夫人和夫人把老奴召去问话了好几次,问相爷在外面是不是有相好的,若是相爷喜欢尽管领进相府,老奴说没有,太夫人和夫人不相信,老奴赌咒发誓,太夫人才相信了,说相爷一直不召幸后院的女人,是不是,是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