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事。
她走到门外,见她起来了,夏衣福了福身,眼底难掩惶恐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连玥挑眉望向夏衣身后的重阳,自她一出来,重阳便条件反射的把双手背到了身后,神情心虚,压根不敢对上她的视线,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。
连玥唇角的笑意深了,重阳是个藏不住事儿的:“重阳,把你身后的东西拿出来。”
重阳迟疑的抬头,对上她审视的视线,顿时心脏咯噔的跳了一下,嘴唇微微瓮动,迟迟没有动作。
连玥神色便严肃了几分:“你要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,就趁早收拾包裹回景福宫去吧!”
重阳睁大了一双杏眼,惶恐不安,夏衣忙挡在她身前道:“太子妃息怒!重阳也是好意,不想让这些脏东西污了您的眼睛!”
脏东西?连玥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,冷冷道:“什么东西?”
夏衣知道瞒不过去了,便朝重阳使了个眼色,重阳缓缓将身后的东西拿到了连玥面前,一看到那东西,连玥惊讶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声。
居然是个木头人,用鸡血画上去的笑脸尤为恐怖,身上扎了好几根银针,反射着冷冷的寒光,且后面写着欧阳铎的名字,显然是有人将对他的怨恨发泄到了这稻草人身上。
连玥第一次直面这巫蛊之术,虽然她不信这些,可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,声音更是冷了几分:“你们从哪找来的这东西?”
“在院子里。”重阳小声回道,神色颇为不安,“不知道是谁埋的,埋得很浅,被雨水一冲刷就露出来了。”
意识到此事非比寻常,她不禁屏住了呼吸,几乎是连大气都不敢去。
连玥望向她所指的方向,神色变得有些凝重。
她这院中守备一向森严,外人不可能随意进出,很有可能是她身边人捣的鬼。
蓦地,她忽然记起了欧阳铎当初说过的话:“你留心身边,不要遗漏任何一个人,往往看起来越不起眼的越有嫌疑。”
现在,那内奸又一次动手了。连玥抿了抿唇,后背已被浸透。
那内奸将这写有欧阳铎名字的桐木头人埋在她院子里的目的很明显,就是想将这事推到她身上,无论是哪个朝代对这巫蛊之术都深恶痛绝,可想而知她会面临怎样的局面。
可……为什么那人埋得如此浅?以至于一下就让她的侍女发现了,这不是功亏一篑了么?
连玥紧锁眉头,暗暗思忖着这其中关窍。
只是还没等她想清楚,春末忽然匆匆来禀:“太子妃,楚姑娘来了!”
“楚天晴?”连玥露出了疑惑的神色,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?
先前楚天晴很少来她这院子,现在一日却频频造访,让她十分不解。
“是,”春末点点头,神情带了一丝愤慨,“不仅如此,她还押着我们的人!”
夏衣和重阳闻言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,连玥意识到事态不对,便快步走出了院子,果真见那楚天晴身边的侍女琴萝绑着墨玉,见她磨磨蹭蹭不肯前行,便露出了凶狠的表情,嘴里催促道:“快走!”
而一旁的楚天晴神色平静的对上了连玥的视线,朝她微微一笑。
楚天晴来意不明,连玥没有第一时间发作,心平气和的问道:“不知妹妹绑着我的侍女是何意?”
楚天晴柔柔笑道:“是妹妹逾越了,先向你告个罪,姐姐可千万别生气。”
“生气倒不至于,只是——”连玥也回以一笑,两人不动声色,隐隐针锋相对,“妹妹总要给我个解释。”
楚天晴眸光不安的闪烁,神情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味道:“我也是为姐姐清理门户。”
说罢她朝琴萝看了一眼,琴萝将墨玉推到众人跟前,竟是一脚踹在了墨玉小腿上,迫使她对着连玥的方向跪了下去:“砰!”
听到这清脆的声响,连玥微微蹙了蹙眉,虽然她不是这具身子的原主,和墨玉这个自小就服侍她的侍女没有多大感情,可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,此刻见对方被如此对待,紧咬下唇,隐忍着痛苦的神色,到底有些不忍,不由出声道:
“妹妹,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,又何必为难一个侍女呢?”
“姐姐若是知道她做了些什么,只怕就不会说这话了。”楚天晴失笑摇头,看向墨玉的眼神带了一抹阴狠,“姐姐可知这丫头做了什么?之前我的人看她鬼鬼祟祟的,便跟着她来到了姐姐的院子,没想到她居然在姐姐的院子里埋下了一个桐木偶人!分明是要陷姐姐你于不义!”
是墨玉?连玥吃惊的望向墨玉,神情难以置信。
居然是墨玉做的?可……为什么?
连玥自问从未亏待任何人,此刻看向墨玉的神情不禁有些痛心。
墨玉跪在那儿,额头上布满了汗珠,其余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连玥看着她这模样,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