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是一个人来的?”连玥不禁疑惑道。
“嗯。”欧阳钊微微一笑,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,便道,“不过抬几盆花而已,用不着兴师动众的。”
连玥唇角微微上扬,欧阳钊这点倒是和她相同,来到天启这么久,连玥还是不习惯随时随地都有人跟着。
夏衣领着两人前往花房,将几盆珍稀的兰草搬了出来,欧阳钊弯下腰一左一右分别抱起一盆,看神色十分轻松。
然而就在这时连玥却发现了他手上红色的淤痕,不禁蹙眉问道:“你的手臂怎么了?”
欧阳钊一抬手宽大的衣袖就褪到了手肘那,他的肤色本就比女子还要白皙,突然多这么多红色的淤痕自然是挡也挡不住。
欧阳钊愣了愣,下意识将手藏起来,连玥更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,神色凌厉起来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欧阳钊是欧阳铎的弟弟,在她看来就是半个弟弟,她是断断不可能看着自己弟弟受了伤还不闻不问的。
“皇嫂还是不知道为好。”欧阳钊唇角上扬,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,低垂眼帘,目光落到了兰草上,联想到那棍状的淤痕,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:“难道是寿王殿下……”
夏衣震惊的睁大了双眼,神色难以置信。
这怎么可能?欧阳铄平日对花花草草都十分温柔,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做出这种事?
可惜欧阳钊略带感伤的话彻底击碎了她的最后一丝幻想:“三哥身子有疾,心情不好也在所难免,且三哥也不是有意的,臣弟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。”
连玥却蹙起了眉头。
虽说她和欧阳铄相识没有多久,但她自认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,欧阳铄并不像那么恶劣的人……
“这里面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连玥端详着欧阳钊的神情,小心翼翼道。
欧阳钊眼底划过了一抹意外,面上很快恢复了平静,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:“听皇嫂这意思似乎是说,是臣弟故意弄伤自己污蔑三哥了。”
连玥摇头,神色真挚:“你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“皇嫂这么肯定?”欧阳钊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了,连玥直视着他,目光毫无躲闪,显然她没有说话,她是真的相信他。
欧阳钊不禁微微有些诧异,心底忽然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。
这种被人无条件相信的感觉忽然让他有些心动。
见欧阳钊手臂受了伤,连玥便没有让他自己搬,而是找了邵耀穆旦他们帮忙将兰草搬到三皇子府上去。
虽然有些疑惑欧阳钊和欧阳铄之间的关系,但连玥并没有怀疑,只是认为他们两兄弟间可能有什么误会。
但俗话说亲兄弟哪有隔夜的仇,相信要不了多久欧阳钊就会和欧阳铄和好如初。
连玥选择相信欧阳铄,对欧阳钊也是一如既往的信任。
欧阳钊离开没多久凌霄便悄然回来了,感觉到身边的气息,连玥头也不转的问道:“调查得怎么样?”
凌霄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:“回太子妃的话,怡红院先前确实有一个叫涉瑶的人,但属下再接着往下查却没什么线索了。”
没有线索?连玥挑了挑眉,十分意外。
楚天晴是涉瑶的可能性很大,而她竟能够将自己的过去完全抹去,可见来头不小,如果是为了隐瞒自己的不堪身世连玥能够理解,但她总觉得凭楚天晴一己之力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,那么在背后帮她的人会是谁呢?
连玥想过直接去问楚天晴,不过想也知道,她断然不会告诉自己,此事还是得慢慢来。
连玥暗忖,接下来的几日她都待在太子府悠闲度日,也就偶尔去探望探望楚天晴,或是陪庆城和崔元秀游玩,日子过得倒也惬意。
一晃初春很快到了,诚和帝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,且他闲暇的时间又多,因此兴起的时候诚和帝时常就会去宫里的练武场锻炼自己。
这日连玥特地跟着欧阳铎进了宫前去探望李荣华和敏答应,李荣华经历了丧子之痛,一夜间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,脸上常常带着淡漠的神情,再不复从前的天真。
而敏答应也因上次落下了病根,只要天气一冷身子就会吃不消,自小产后,李荣华就一直对诚和帝避而不见,而敏答应当初受宠本就是因为那张和孝德皇后有些相似的脸,现在脸毁了又是那样强硬的态度,诚和帝自然不喜,如今已是不去两人宫里了。
两人受了冷遇,和进冷宫没有两样,宫里这种捧高踩低的地方,日子自是过得比从前艰难。
连玥目光落到了茶杯里,水面上漂浮着零星的茶叶,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凄凉的味道。
“抱歉。”李荣华露出了歉意的笑容,“先前我的侍女去内务府领取茶叶分例,只得了这么些。”
连玥摇摇头,朝她安慰的一笑,抿了口茶水道:“其实我更喜欢这种清淡的。”
敏答应神色淡漠,连玥看了看冷清的未央宫,道:“今后的日子还很长,总不能这么一直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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