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医人的最忌讳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,可他却如此迷信,实在是不应该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诚和帝转向连玥,神色看似还有些犹豫,可连玥却看得出,他是要顺势将自己给处置了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身前,望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连玥,他大惊之下连连后退,手指着连玥颤抖个不停:“你、你是人是鬼!?”
连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“连玥”,微微一笑,道:“父皇您怎么了?儿臣当然是人了,你看,这地上还有影子不是吗?”
众人都被她吓得说不出话。
“那她……”诚和帝指向了一旁的“连玥”。
连玥像是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,解释道:“是这样,之前还在马车上时,儿臣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,要上茅厕,但又不好母后久等,就让夏衣暂时化成儿臣的样子。”
她故作不知的扫了眼众人难看的脸色,疑惑道:“这是怎么了?刚才儿臣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争吵声不断,还以为出了什么骚乱。”
“噗!”躺在床榻上的齐皇后忽然翻身起来,朝着地上就吐出了一口鲜血。
“娘娘!”宫女连忙拿绣帕擦拭她的嘴角,齐皇后却是将她的手推开了,死死盯着连玥,像要从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。
连玥感觉到她的视线,回以微微一笑,齐皇后顿时感觉气血上涌,眼前一黑,险些又晕过去。
这时一旁的夏衣已拿湿帕子将脸上的妆容擦掉了。
她的化妆技术本就高超,加上宫殿虽然有烛火照耀,但也十分昏暗,她和连玥的体型声音又差不多,因此齐皇后一时竟也没有察觉。
现在看到连玥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,齐皇后自然是要气得吐血了。
连玥这么一搅她的全盘计划都被打破了,谁还能淡定得起来?
“太子妃。”夏衣笑意盈盈的朝连玥行了行礼,“方才皇后娘娘突然倒下了,钦天监说奴婢是荧惑,冲撞了皇后娘娘,奴婢实在罪该万死。”
齐皇后靠在宫女身上,这下假病也变成真病了。
连玥惊讶:“夏衣你怎么会是荧惑呢?”
“是啊,”夏衣也故作不解道,“奴婢不过卑贱之身,居然将奴婢比做荧惑,实在是太抬举奴婢了。”
两人这么一唱一和,把其他人都给唬住了,气氛简直压抑到了极点,除了连玥和夏衣以外,没人能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。
本以为他们这是瓮中捉鳖,谁知捉到的却是一只假鳖。
现在要怎么办?难道还真处死夏衣不成?可夏衣又不是他们的目标。
众人忽然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。
“不可能!”这时原先为连玥沏茶的宫女站了出来,“先前你明明就是个侍女!”
连玥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。
她当然是不会承认的,否则这不就是在承认她故意设套来反套吗?
宫女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,诚和帝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动,眼底十分沉郁:“钦天监,你失职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钦天监声音微弱,衣裳已经被后背渗出的汗给浸透了。
诚和帝又看向太医,声音凌厉道:“还有你,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必须给朕把皇后治好,否则你也不用做了!”
“是……”
气氛压抑到了极点,诚和帝不耐的扫了眼众人,仿佛是在看一场闹剧般,转身便走。
连玥和夏衣对视了一眼,齐皇后这一病可以说是没有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了,他们也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。
重华宫的事自有重华宫的人处理,连玥看了看夏衣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夏衣点头,连玥刚转身,忽然发觉一道怨毒的视线,她转头一看,发现欧阳钟正站在烛火边,一半脸隐在黑暗中,整个人面无表情,神色阴冷。
连玥朝他微微一笑,转身便走。
连玥此行就只带了夏衣,毕竟凌霄武功虽然高强,但到底是个男子,是不能随便出入后宫的。
两人穿行在皇宫中,偶尔可以看到巡视的侍卫,四周悄然无声,连玥看着夏衣,道:“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夏衣却摇了摇头,神色温柔:“能为太子妃效命是奴婢的福气。”
连玥笑笑不说话了,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,走到一处僻静角落时,身后的脚步声忽然快了许多。
连玥没有在意,只以为是夏衣加快了脚步。
然而下一秒一块绣帕就蒙在了她的口鼻上,连玥猛地睁大了双眼,下意识想要挣扎,却被那人死死钳住手臂动弹不得。
“唔!”她蹙紧了眉头,屏住呼吸,然而还是吸入了少量的迷药。
很快连玥就眼前一黑,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,最后映入眼中的只有天空红色的圆月。
“呼。”见连玥晕过去了,“夏衣”松了口气,将她放倒了,朝四周看了看,抬手在嘴边吹了声口哨。
瞬间无数黑影将她们二人包裹,连玥仿佛被潮水淹没一般,瞬间就不见了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