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年纪,也会难以救治。
所以他是很感谢欧阳铎当时的挺身而出的。
“多谢父皇关心……”欧阳铎声音虚弱,竟是又要坐起来。
诚和帝见状神色无奈的将他又一次按了回去,一边看了一旁的岳连一眼:“你啊,没听到岳连是怎么说的吗?他叫你不要起来,你还非是不听。”
欧阳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岳连,神色了然,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:“父皇教训得对。”
看到他这模样,诚和帝反而不好说什么了,扯过了一旁的毯子为欧阳铎盖上,仔细的掖好道:“你啊,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伤口养好。”
欧阳铎微微颔首,他又转头看向岳连,道:“还有你,只要你尽心尽力,将铎儿照顾好,朕定重重有赏!”
“多谢皇上!”岳连顿时露出了一抹笑容,眼中隐隐透着贪婪。
他没有拒绝,毕竟谁为欧阳铎做事不是为了银两和自己的才华得到施展?若他一味拒绝,表现得十分舍己为人,反而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。
这时岳连忽然感觉到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。
他侧头望去,只见欧阳钊不知何时进了帐篷,见他对上他的视线,他没有一点被人抓包的无措,反而神色镇定,甚至朝着岳连微微一笑,笑容和煦。
岳连也回以一笑。
两人的目光交流仅在一瞬间,这时诚和帝也看到了欧阳钊,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:“钊儿你来了。”
“参见父皇。”欧阳钊朝诚和帝规规矩矩的行了礼,走到床榻前面色担忧的看着欧阳铎,“儿臣来探望二哥,不知二哥现在如何了。”
“多亏了岳连,”诚和帝眼底带着赞赏,“铎儿现在好多了,只需静养,想必很快就会好起来。”
“是么?”欧阳钊看向岳连,神情总有种耐人寻味的感觉。
岳连连忙摆手道:“皇上过奖了,岳连实在愧不敢当,若不是有各位经验丰富的太医帮忙,单凭岳连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的。”
诚和帝只当他是在谦虚,岳连却是十分心虚。
正如写文有文风一样,一些大夫在治病的时候也会带上自己的习惯,何况他之前是出了名的,甚至民间有流传太子妃是医圣。
所以现在诚和帝把他捧得越高,就越会让人怀疑,他和太子妃是不是同一人。
帐篷里的气氛忽然有些压抑,好在欧阳铎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,岳连便朝诚和帝行了行礼,随便找了个由头出去呼吸新鲜空气。
没想到她刚出门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。
欧阳钊?
岳连挑眉,欧阳钊都走到他面前了,他如果再忽视那就是大不敬了。
无奈,岳连只得朝欧阳钊拱手行了个礼:“属下见过景王殿下。”
“请起。”欧阳钊唇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,看起来十分亲切。
行了礼,岳连便自觉没他什么事了。
见欧阳钊眺望远方风景,他越发肯定,这人也只是来看看风景的,便心安理得的将人晾在一边,专心的呼吸起新鲜空气来。
然而没过一会,欧阳钊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。
岳连看了欧阳钊一眼,他又收回了目光。
岳连歪了歪头,不解的转过脸去,很快又感觉到欧阳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两人如此反复了好一会,欧阳钊那委屈的、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岳连无奈扶额,深深叹了口气道:“景王殿下,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。”
欧阳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脸上忽然露出了怀念的神情:“也没什么,只是……我觉得你像我的一位故人,所以感觉很怀念罢了。”
“是么。”岳连收回视线,淡淡的看向了远处。“那应该是殿下你思念过度了吧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终于对人说出了这番话,欧阳钊似是终于能够放下了,唇角勾起了一抹释怀的微笑。“岳连,你有后悔的事么?”
“后悔的事?”岳连不解的望向他,不明白欧阳钊怎么忽然就向一个陌生人说起真心话来了。
他认真的想了想,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他做事从来都不后悔。
“我有一件很后悔的事。”欧阳钊微微抬头看向蔚蓝辽阔的天空,眼底忽然染上了一丝悲伤,“你知道太子妃连玥么?”
“嗯……”突然和人说起自己,岳连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,“属下知道。”
“她是我的皇嫂,她成亲以后我们第一次见面,她表现得陌生而疏离,似乎已经将我忘记了。”欧阳钊有些伤感道。
“难道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?”岳连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。
欧阳钊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,微微笑道:“不,早在她还未出嫁前我便见过她了,那是在花灯会上……”
岳连一边听着他说起过去的事,一边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,但却没有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到这么一段。
或许是原主早就忘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