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“刚才吓死奴婢了,那么多牛毛细针,您是怎么躲过的?”青衣刚才真是被吓死了。
“我没事。”云洛情安抚着青衣,回头看了一眼河中央的渔船,船仍旧是停在河面上,随后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。
南宫樾的野心似乎比他兄长南宫冷易的还大,一面联合修罗城攻打西楚,一面派出血隐卫在东爵杀修罗人,他这是要让修罗城与东爵势不两立,东爵一旦与修罗城的关系闹僵,修罗就只能紧紧的倚靠着北冥。
从认识南宫樾那天开始,云洛情便知道他并不简单,他有时候嬉皮笑脸,有时候又无赖得紧,有时候深沉得可怕,这样一个深沉而又多变的人,他的内心永远也没有人能猜透,这样的人,也最适合做皇帝。
云洛情回到白虎堂,当夜便吩咐白虎堂的下属近期在冰城内多巡视,见到有血隐卫刺青的人便想方设法迫其离开,并且要留意与修罗人争吵的人,不能让修罗人在东爵境内出现差池。
从冰城出去,要走一段荒原,六月的荒原有了一些草青色,明亮的阳光照射在一片原野上,苍鹰在天空盘旋发出一阵尖啸声,若没有带路的向导,在这一片荒原上,怕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。
一辆辆马车如长龙般在荒原上前行,因为暖和的天气,脚程也放快了些,赶车和带路的人全都是从白虎堂中选出来的,他们已经过了两个关口,再前行二十里就会到最后一个关口,出了虎峡关便就是朔城了。
之所以被叫做虎峡关,是因为此处是这片吐鲁荒原上的唯一一块洼地,地形易守难攻,虎峡关外就是东爵西楚两国的边界,由尚慎河隔开,河上唯有一条铁索桥可通行。
刚才还明媚的阳光突然之间被一陇厚重的云层遮住,蓝天白云也被乌黑的云雾取代,阴风突起。
“庄主,看来即将有一场暴雨来临,队伍无法前行。”向导跑来禀告云洛情。
荒原上的极端天气还是给他们遇上了,云洛情看着前方还远的路程,皱眉吩咐道:“那我们就地扎营,东西一定要防潮。”
队伍刚刚驻扎下来,暴雨如期而至,下属在帐篷里生了堆火,众人都围在火边取暖,不知为何,从冰城出来之后,云洛情心里总有一种不安,一路上都十分顺利,她似乎不应该有这种感觉,可是越临近西楚,她的不安就越加强烈,而她不能有一丝不安的情绪外露,虽然跟在她身边的都是孔雀山庄之人,可她知道,这些人大都是在相对安宁的环境下生长,从未经历过战争的残酷,此次去朔城,是他们许多人第一次身临战场。
下属们偷偷看着他们这位极为年轻的庄主,他身上似乎有一种超脱的气质,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她,帐篷里很安静,有几个人说话都十分小声,云洛情只听到哗哗的雨声,还有巨大的雨滴打在帐篷上的声响。
一个时辰过去了,雨势比之前小了些,却没有停的趋势,向导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天色,回帐篷对云洛情说道:“庄主,看来我们是遇上梅雨了,估计天黑之前都停不了。”
“如此,我们便在此处过夜,明日再启程。”云洛情道。
青衣吩咐下去,人们都回了自己的帐篷,云洛情的帐篷口有两个人守卫,夜色浓重,青衣点燃了一盏马灯,帐篷内的柴火烧得咯吱响,云洛情铺开地图,半晌之后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些什么,青衣看不懂,也不敢打扰如此认真的小姐。
开始入夜,青衣劳累一日趴在旁边瞌睡起来,云洛情仍旧在看地图,然后在地上勾勾画画。
突然,云洛情抬起眼睛,看向帐篷口,一个穿着蓑衣的下属进来禀告道:“庄主不好了,有一批黑影朝我们来了。”
这时候,外面的雨方停。
“有多少人?”云洛情问道。
“夜色太暗,看不清楚,但是看那阵仗,总不下四五百人。”
云洛情当即走出帐篷,青衣也突然醒来,跟了上去,出了帐篷,看见远处出现有许多的黑影走来,看不清什么人,只看到人头攒动,从远处的小丘陵上,朝他们走来。
“那些人……”青衣怔怔捂着嘴巴,听到消息的人们都出了帐篷,看着走来的大批人群,做起了防御准备。
“张远,去看看是什么人。”云洛情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张远是白虎堂中轻功最好的一个,而且武功不错,脑袋也灵活,因此事云洛情亲点要他跟着的,一路上管理押运的草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