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陆依一时不适应,她半眯着眼,也不敢看自己的腿了。
江绍南坐到床边,“你别了挠了。”他皱了皱眉,“大概是什么虫子咬的。”他起身拿过带来的包裹,找了一个药膏,“这药膏很管用,明早就会下去。”
陆依看着他,他细细的给她摸着药膏,神情专注。陆依慢慢垂下头,声音清雅,“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过来呢?”
江绍南拧好了盖子,嘴角含笑,“当然是来追妻了。”他看了眼床铺,“去车上睡一会,不然明天没精神。”
陆依摇了摇头,声音暗哑,“何苦呢?”
静谧的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寂中,偶尔头顶传来老鼠窜动的声响,悉悉率率的,江绍南叹了一口气,“你是千方百计的避着我,我要是再不过来,可能就要孤单一辈子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?”你江绍南只要一句话想嫁你的女人从南山路能排到北山路。
江绍南拿过她的一只手,触手的冰冷,他细细地捏了捏,“陆依,我这一生只有一件后悔的事。”他勉强笑了笑,“就是对你,要是早知道如此——”他的笑容慢慢的消逝,只留下暗淡的无奈。
“很多事总在经历之后才会明白。”
陆依埋着头,静静的听着。
第二天去村里的小学,原本这一行人脸上还带着笑意,可是在踏进校园的那一刻,他们都怔住了。
空空旷旷的院子,几间教室,摆放着破旧的书桌。没有活动器材,课间孩子追逐打闹,可是脸上流露的还是最幸福的笑容。
午餐时,陆依看着那些孩子的饭盒的午餐时,已经找不出词语来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了。
江绍南站在她的旁边,表情凝重,“回去之后,省里的资金很快会拨下来,江远以后每一年都会有专项支出。”
陆依蹙着眉,“没有亲眼见过,我真的没法切身体会到。”
陆依在木村呆了五天,这五天,江绍南一直陪伴着。陆依对于他没有过多的热情,可也没有再排斥。
回去的那天,突然下起了暴雨。雨水混着泥土,一片泥泞,车子颠簸着。本个小时之后,陆依发现,后面的同事还没有跟上来。她不勉有些担忧,在山区里,这么大的雨,都是女同事居多。
“我们再等一会儿。”江绍南沉声说道。
陆依歪着头看着窗外,雾水蒙蒙,她揪着安全带,压根看不清前方的路况。
“不用太担心。只是大暴雨而已。”江绍南的话还没有说完,陆依整个人就僵住了,前方一棵大树顷刻间就连根拔起滚了下来。
她的背后蓦地一片冷汗,初中地理课上的一个词在脑海里闪过,“泥石流”。
江绍南的眉心蹙了蹙,伸手覆在她的手上,“不会有事。”他的话语坚定,陆依却是满脸的苍白,一丝血色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