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刀下,蓝江手下头号狠人雷同,一只脚踩在那百户的脸上,手上却拿着一本论语:“子曰:学而……”停下了,然后骂了一句:“秀才呢?这个字怎么念。”
“雷爷,秀才跟将军进了镇子。”
“啊,那明天再问了。”说完,雷同把那本论语很小心翼翼包起来,然后收在怀中。一把将那百户提了起来,他百户开口就要骂,旁边过来一个兵,抬手就是几记耳光。
“客气点,咱们是知书达礼的人,要以德服人。”雷同笑着,脸上的刀疤在抖动着。
“这位百户爷,小的问你借一样东西。”雷同依然是笑着。
旁边一位亲兵吐了下舌头,因为雷同是试千户,怎么也比这百户军阶高些。
“借,借什么?”
“借你的脑袋用一下,放心,咱不会弄坏的,保证是有借有还!当然,如果这位百户爷,您能先把您藏的银子拿出来,那么小的会就会快快的,一刀割了您的脑袋,如果您反抗呢,小的会从您的脚指开始,一寸寸的切上来。”
“在,在我小妾的床下,挖开三尺有个活板……”
正说着,雷同手上一用力,将这位百户的脑袋就拧断了。
“看到没,爷以德服人。去挖银子,一文钱也不许粘,全部分给这百户所的人,请他们帮个手,只说是这货逃了,然后编个什么故事之类的。这脑袋,给咱们指挥使大人送去。”
这位百户的脑袋给割了下来,有人骑马就往镇上送。
镇上呢,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内,主人正全身哆嗦的站在厅中,虽然有很大的宅子,可这院内只有十来个年龄都超过四十岁的家丁,好几位都是胡子已经开始发白的,婢女年龄最小的一个,也有三十好几。
蓝江坐在厅上,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。
一位书吏打扮的对那位四十岁上下,这家的主人说道:“我家将军让你坐。”
“不,不,小的站着就好了。”
这时有婢女送茶上来,杯中漂着一层茶叶沫,没见到几片完整的茶叶。
后院突然听到哭喊声。
这家的主人赶紧跑到门外,冲着自己的管家吼着:“告诉那老娘们,赶紧回屋去,叫人给军爷们作饭。”
后院,一个妇人哭着,抱着那一袋粮食大声的哭着,管家到了:“夫人,活命比这点粮食重要。”
妇人哭着,却松开了手,有家丁担着粮食离开了,去给蓝江手下这些士兵作饭去。
当有一个亲兵在蓝江耳边低语几句后,蓝江终于开口了:“你很怕吗?”
“小的,小的,不怕!”
蓝江嘴角轻轻一挑,只流露出一丝笑容,然后恢复了平静:“你儿子呢?”
“爷,求您……”这家的主人扑到在蓝江面前,可蓝江脸上的表情让他怕得要死,接下来的话也不敢说出口了。
蓝江站了起来:“也罢,先让你看看本将的诚意,还有本将的仁义。来人呀,把那些东西拿上来,给当年也富甲一方,七里八乡都要称一声善人的,李存仁老爷送上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