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灵位前说着:“自杨太公起追随太祖,杨颍国武襄公我杨家可以说位极人臣。可又如何?”
一句又如何,所有人全部跪下了。
杨家,有着一段记入史册的历史,当年的杨洪大同宣府总督,土木堡之变就立过大功,京城保卫战更是血战杀场,为保大明江山,杨家子弟战死了多少。
可然后呢。
于谦被害,杨洪之长子杨俊也被杀,家中爵位被夺,被抄家。
有多少子弟发配边疆,有多少家中女眷此生为奴。
自英宗之后,文官上位,武官的地位越发的低下,就是于谦后人都被人踩着,更何况他杨家。
张居正改革没错,心也没错,可自他用不光彩手段上位后,党争现,大明天空乌云盖顶,大明军籍但凡还有点良心的,就没一个落好的。
这些年,越发的没活路了。
不同流合污,连生存下去都难。
就在这节骨眼上,刘澈出现了,连与大明打了一辈子仗,从来没有服过大明,拥有十万雄兵的内喀尔喀王都要尊称一声汗王,真心拜服。
“反了!”老族长一把尖刀刺穿自己的左手,然后挖出自己一只眼珠放在了托盘上。
所有的族众都跪下了。
“一只眼睛留下,看着儿郎们建功立业,另一只眼睛让祖先看着,我杨家的兴衰。”
跪在首位的杨正磕了三个头,起身,一言不发的往外走,走到祠堂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:“有事的,别闲着。”
呼啦一下,祠堂内走了九成的人,他们都是杨家在军中的子弟。
杨家,并非是汉族,而是苗族。他们的脑袋里没有儒家那种愚忠的思想,既然大明你不能给我们活路,那我们就去找一条活路。
少了一只眼睛的老族长,依然健步如飞,出了祠堂到了侧院。
有一位非汉族打扮的人正坐在这里,这院内只坐了他一人,他手下的人没一人在院内。
“你是一个聪明人。”杨家老族长坐下了。
一看杨家老族长的脸,这位客人重重的点了点头:“聪明人才能活得久。”
“你这样的人,如果依然还是老心思的话,早死晚死都是一死,全族没能活的。”杨家老族长又开口了。
这位客人再次重重的点点头:“正因为想通了,所以这次才没有动什么邪念,独霸一方的念头有,但也是受明官欺负的忍不下这口气,年底前,要我……”
没让他再说下去,这情况不用明说,两人都明白。
无非就是要的太多了,各族已经有些撑不住,不说别的,几种名贵的木料仅运出来,死的人就何止千百呀。
而且当今万岁又是非常喜欢木工活,对木料的要求更多,多到已经让人承受不起了。
“我想和那位谈谈!”这位客人说明了来意。
“你,配吗?”杨家老族长反问了一句。
“大明皇帝我也见得,有何不配!”
“见,你能见到,但谈,你有什么可谈的。现今那位势力已经成,而且你在南,他在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