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“那是因为……”梦言咬了咬牙,小脸热乎乎的,心道她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担心这男人饿着,“因为女人都是善变的!”
“女人都是善变的?”君墨影挑了挑眉,为她惊世骇俗的言论好笑不已。
“就当言言说得没错,可你似乎还不是女人啊。”他故意倾下身子,凑近梦言的耳边,温热的气息在冬日的夜里显得更加灼人,带着一股撩拨挑逗的意味。
“还是说,言言其实是在暗示朕……”
“君墨影!”梦言暴跳如雷地打断了她,小脸涨得通红。
暗示你妹啊!
奶奶滴,这厮一天不对她耍流氓就会死是吧?
君墨影愉悦地低低一笑:“好了好了,朕也不饿,既然言言不想吃,我们就不去了。”
梦言扁了扁嘴,哼了一声。
拉着君墨影走到最近的那个卖桂花糕的小贩那儿,挑了几块卖相最好的桂花糕买下,手里捧着个纸袋子,实在冻得厉害的时候就哈两口热气搓搓手。
君墨影伸手过去想帮她拿,她却梗着脖子不肯。
“等会儿再给你拿。”话还没有说完,她就朝自己嘴里塞了一块,笑得跟朵花儿似的。
“我先给你试试毒!李管家不在,这种路边摊的玩意儿,我可不能拿来给你乱吃。万一出了点儿什么问题,那我可担待不起!”
她的嘴角还沾着一块桂花糕的碎屑,这么看起来,就跟个傻愣愣的孩子似的,可她眼睛里那抹认真的神采却让君墨影有那么片刻的恍神。
在他反应过来之前,已经下意识地打掉了她手里的桂花糕,眉宇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恼。
梦言愣在了那里,又是不解又是受伤地看着他。
她很少见他这幅样子,往日就算她再怎么胆大妄为地说什么、做什么,他也不会生她的气,最多就是无奈地笑骂一声。
所以他现在这个样子,可以说是吓到她了。
“胡说八道些什么。”君墨影皱着眉头,替她揩去嘴角的碎屑,力道比平日里更重些。
“就算李德通不在,也不用你来做这种事。”他沉声训斥,“以后不许再这么口无遮拦的!”
平日里没规没矩也就算了,这种事是能乱说的吗?
还试毒?
就算这桂花糕不可能出什么问题,他也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。以至于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她吃那玩意儿,第二反应就是生气。
他一个大男人,碰到危险的时候还要她挡在前面?
梦言眼睫颤了颤,怔怔地盯着他,好半响,才慢慢伸出手去,拉了拉他的袖子。
动作很小,像是怕他会不高兴。
“你不要生气了,我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就是嘴贱!
她不敢直视他的双眸,抿着唇半垂着脑袋的模样,像是个做了坏事等着父母惩罚的孩子。
良久,君墨影重重地叹了口气,本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育教育这小东西,可是瞧她这委屈的样子,真是……
无奈地把人揽入怀中,摸着她的后脑,放低声音道:“不用你试什么毒,现在不用,以后也不用。若是真的碰上什么危险,言言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够了,不用操心任何事。”
他并不需要小东西做什么,只要她自个儿能够好好的就行。
梦言显然被吓得不轻,尤其是在男人这一番话之后,心情顿时就变得复杂和微妙了。
她以为他是在气自己口无遮拦,说实话,起初还有些埋怨他。谁想到,他竟然是因为这个。
脑袋被他按在怀里,她几乎是整张脸都贴在他的胸膛上,听着他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,心里的感觉很奇怪。
真的很奇怪。
“吃桂花糕吧。”梦言脑子里有些乱,一时间想起什么就说什么,“我尝过了……很好吃。”
君墨影皱了皱眉,垂眸凝视着她半响,竟破天荒地接过了她递来的桂花糕。
前方人影拱动,围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花树边,男子们眉目温柔,女子们巧笑倩兮。
分支矗立的花树上悬着形形色色的花灯,每一盏里面都点着一盏氤氲的烛火,照得整棵花树都笼在一片闪烁流光之中。
“奶奶滴,怎么能这么好看呢!”梦言一脸花痴地瞧着那个方向,如果不是因为身在古代,她甚至都要怀疑这是啥高科技产物了。
君墨影随着她的视线看去,忽然勾唇一笑:“那都是文人雅士们做了挂那儿的,可不是大街上随便能买到的东西。言言还是莫要肖想得好。”
嗷嗷嗷这男人太讨厌了!
她还没来得及表明心迹呢,那想法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了……
“给很多很多钱也不卖吗?”梦言很惆怅,也很愤怒,“那他们没事儿挂在那儿显摆什么!”
这不成心勾引她吗?
“若是喜欢,回去以后便让人给你做。”君墨影无奈,不就是几盏灯吗,瞧把她给气的。
“那怎么能一样!”
梦言指着花树高处的某一盏灯,晶亮的眼瞳被那莹莹火光照得璀璨生辉,“你看那灯多好看啊,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第二盏一样的来。再说了,回去以后做的还有什么意义,花灯当然是要在花灯节放的啦!”
一盏粉色的花灯。
比起其他那些大红大绿的来说,确实有些与众不同。
图案倒是平平无奇,只是几朵各节气的小花罢了,可就在这样一份平淡之下,投洒下来的烛火阴影却与别盏大不相同。普通的花灯只有一个阑珊灯影,这盏却是呈现稀疏的星星状。
梦言拉着君墨影一头扎进人堆里,挤到一家酒楼门前,发现了一件振奋人心的事。
今年这里的花灯都是文人雅士们做给有缘人的,花灯的制作者只管提出自己的条件,若是人群之中有谁能够满足,那就两相欢喜,各取所需。
“那个那个……”梦言指着那盏粉色花灯,脸上透着满满的兴奋和激动,“若是要那盏灯,我需要做什么?”
主办这个活动的是酒楼掌柜,闻言,他原本堆砌满脸的笑容稍微僵了僵,神色中似乎带着一抹遗憾与可惜:“不瞒这位姑娘,依老朽看,这盏花灯,您怕是要不到了。”
“为什么呀?”梦言惊讶地看着他,“难道它不在今日的活动之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