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这反应……
君寒宵诧异地挑了挑眉,皇兄这是怎么了,突然之间对小皇嫂如此冷淡?
难道……是因为南宫彻方才救了小皇嫂的缘故?
不应该啊。
能在那种危急情况下救了小皇嫂,不论是谁,皇兄都会感激的吧?哪里会计较对象是谁。
这般猜着,君寒宵的视线不由落在那截染血的墨色袖袍上。
还记得刚才看到皇兄的时候,他一开口就被皇兄冷冷地瞥了一眼,只给了他三个字:“说正事。”
虽然担心,可皇兄的脾气他是知道的,后来也就没敢再多话,一直拖到现在……
梦言终于跑到某人面前站定:“君墨影,我叫你你干嘛不理我!”
君寒宵尴尬地朝她点头示意一下,继而对君墨影说:“皇兄,既然小皇嫂来了,臣弟就先……”
“回去了”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被男人寡淡的声音打断:“莫少渊的事还没处理完,你想说什么?”
莫少渊的事?
梦言视线轻掠,当她注意到不远处的那具面目全非尸体时,脸色蓦地一白,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两步。
这是……
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不少,若不是看到那件衣裳,梦言完全认不出那人是谁了。
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前两天还跟她说过话,现在竟然……
梦言抿了抿嘴唇,心里止不住发寒。
君墨影注意到她的变化,脸色微变,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与懊恼兼有的感觉。
他的身子侧了侧,挡住她的视线,不让她看到那具尸体。
可到了嘴边的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来。
“朕还有事,你先回去吧。”
淡淡的口气像是对着其他任何人的时候一样,梦言的思绪被他拉回来,怔了两秒,抑制住方才心里那一股胆寒的颤抖,低声道:“你臂上的伤还没有处理,有什么事也不急于这一时,先让太医看看。”
君墨影眉目不动,视线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草地上,淡淡道:“处理完了正事,朕自然会让太医看。”
这气氛……
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!
君寒宵朝四周望了两眼,神啊,快来带走他吧!他不要杵在这儿左右为难啊……
可是刚才已经被皇兄鄙视过一回,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再讨一次骂,所以尽管心里再想走,也不敢随便开口,只能眼巴巴地等着小皇嫂来收服皇兄。
梦言很给力地哼了一声:“端王爷,你来说,皇上的身体重要,还是你们现在讨论的正事重要?”
无视帝王犀利的眸光,君寒宵立刻摆正态度,严肃道:“任何事都没有皇兄的身体重要!”
“知道就好!”梦言瞪了他一眼,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气道,“这么长时间对皇上身上的伤视若无睹,该当何罪?!”
“臣弟该死!”
君墨影被这两人之间的诡异交流气得眉心直跳:“梦言!”
“我还没说你呢,你别插嘴!”梦言顶着巨大的压力沉喝一声。
她知道这节骨眼得顺着男人的毛来捋,可凡事也得分个轻重缓急——虽然消除他的误会很重要,可处理他臂上的伤更重要!
等太医瞧过之后,他爱咋滴就咋滴,随他!
君寒宵吓得头都不敢抬了,这种时候待在这儿,无疑又是个炮灰的命。
皇兄是肯定不会冲小皇嫂发火的,搞不好就要拿他来出气……
幸而这时候,梦言大发善心地解救了他,语重心长道:“端王爷,既然知道皇上的身体更重要,你就赶紧回去吧。要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儿,等他处理完伤口之后,我让人去通知你。”
“小皇嫂言之有理。”君寒宵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,“那本王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皇兄放心,这尸体臣弟会派人来处理。皇兄方才所说的那些疑点,臣弟也会安排人去一一查证。虽然把人追回来的希望不大,不过臣弟会让他们尽全力,争取不让他跑掉。”
言罢,瞬间就闪得没了人影。
“君寒宵!”君墨影气得脑门儿都疼。
他觉得自己的权威被严重挑衅了,这俩人一次两次地无视他,还敢当着他的面帮他决定所有的事,简直……
找不到词来形容这种感受!
君墨影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。
梦言眨巴了两下眼睛:“皇上,我是认真的。虽然我知道您神功盖世,但您可别小看这小小的伤口。细菌感染可大可小,要是一个不注意,很容易就破伤风了。所以在那之前,您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着,防止一切意外发生。毕竟您的身体是那么的重要,对吧?”
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,看似是玩笑的口吻,可眸中那抹关切却是做不得假的。
然而,说完之后等了半天,只等来男人冷冷一哼:“重要?比得上南宫彻?”
梦言一噎。
这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?
实在无法,她干脆不再跟他啰嗦,跑上去拽着他的胳膊:“走,回去!”
什么叫夫纲不振?
君墨影觉得自己现在这就是。
他很想甩开自己臂上的这双手,可是看着她一脸较真、似乎要跟他急的样子,却又实在不忍心推开她。
这小东西就是吃准了这一点,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吧?
两人终于别别扭扭地回到营帐,梦言二话不说,立刻让李德通传了太医来。
李德通心道谢天谢地。
这小姑奶奶总算开窍了,要不帝王的脸还不知道臭成什么样儿呢。
见太医拿着镊子从君墨影臂上取出一块碎瓷片,梦言的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。
“太医,上这个药就行了,是吗?”梦言指了指太医手里的小瓶,问道。
“回娘娘,是的。上完这个药,再包扎一下,皇上的伤很快就会痊愈。”
“那行,放着我来吧。”
梦言让李德通和太医都出去,走到男人身边,垂眸看了他一眼:“这就是区别,看到了没?”
君墨影愣了愣,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。
梦言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么“傻乎乎”的样子,呆了呆,心里立马开始欢呼大笑。
翻身农奴做主人啊!
真没想到,她有生之年还能在这男人面前女王一把!
强忍着心里的笑意,梦言就这么板着一张脸站在那儿,神色可谓又是冷淡又是高傲:“君墨影,你说说你,这么大个人了,思想怎么就那么幼稚呢?南宫彻他救了我,我扶他、陪他,不过是因为不想欠他太多,这你都不懂?哎,让我怎么说你好,真是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的语气就变了,从一个高冷御姐转变成语重心长的长者,叹气连连。
君墨影的脸一寸一寸地黑下来,深邃的眸中卷着一股狂躁的情绪,暗如泼墨。
幼稚?
有生以来,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样说他。
梦言的眼神很专注地落在他臂上的伤处,根本没有抬眸看他,额前有那么几缕发丝因为方才那场爆炸而微乱地垂落下来,松松垮垮却不会让人觉得狼狈。
她小心翼翼地上药、涂抹,尽量放轻动作以求不会弄疼他,虽然她很清楚,伤成这样,不疼是不可能的。
“君墨影。”梦言缠完了绷带,终于抬头看他。
本来她还能再装会儿蒜,可是目光触及他玄黑的梦眸时,梦言心底深处的胆小因子又被激发了,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。
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男人早已在气势上压到了她。
“幼稚,是吗?”君墨影勾起唇,笑得意味不明。
梦言舔了舔干涩的唇瓣,眸光闪烁了一下,已然准备好的说辞被她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顿了顿,她猛地扑到男人身上。
“没关系,虽然你很幼稚,但我不会嫌弃你的!”梦言趴在他胸口干笑两声,笑得她自个儿都觉得别扭,“总而言之,你不要再介意南宫彻的事情了,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。真的,相信我。”
明明她笑得很没心没肺,君墨影却硬是从她最后那三个字里听出了郑重其事的味道。
相信么?
他是相信的吧,应该。
她若要走,早在当日南宫彻第一次要带她走的时候就答应了。
既然当时没有,现在,理应也不会。
只不过,他不喜欢任何人打她的主意,哪怕他们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驻一刻,也不行。
更别说是南宫彻那种赤*裸*裸的觊觎了!
“以后还敢不敢出去招人了?”君墨影沉着嗓子道。
梦言猛地从他怀里抬头,瞪眼:“你说谁招人?”
“就你!还想狡辩?”
卧槽!“君墨影,你个幼稚鬼!浓硫酸硝酸的腐蚀性都没你这么强的!”
君墨影显然听不懂她突然蹦出来的一个两个化学名词,可什么叫“酸”他还是知道的。
说他酸是吧?
“朕就酸一个给你看看!”
说完也不给梦言任何反应时间,狠狠咬了她一口,然后就捧着她的后脑直接开啃了。
梦言一个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绷带,“唔唔唔”地一边嚎一边捶他胸口:“你……唔,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