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可是为什么心里就这么难受呢。
总想着他是不是半点都不在意,哪怕她难过,也只是自己一个人难过,而他却依旧跟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,师生之谊,不会太近、也不会太远。
就好像此刻,他也不会刻意躲避自己。
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,慢慢攥紧,君风暖尽量保持声音平稳,“那太傅快点回府吧。”
林靖宣危险地眯起了双眼,那是君风暖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模样,不再是那个清冷太傅,而是……而是什么?她好像也不太清楚,只是莫名觉得有点憷憷的。
“这么晚了,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。”林靖宣收回视线,沉着声音道,“我送你回宫。”
“啊?”君风暖发现自己舌头打结了。
好像在面对他的时候,她就完全不是她了,所有的骄傲化为虚无,再是伶俐也变笨蛋。
“没关系的,不用这么麻烦,我可以自己……”
“愣着干什么,走了。”男人转过来瞟了她一眼。
于是被人无视之后,君风暖还是只能灰溜溜跟了上去,十几年来养成的听话的性格,让她在他面前硬气不起来,根本不知道如何拒绝他。
那些所谓的武功高强、神志清醒之类的话,在他面前也蹦不出半个字。
一路无言。
走到宫门口的时候,君风暖微微松了口气,终于到了。
林靖宣转过来看了她一眼,菲薄的唇轻启,声音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,却莫名让人畏惧。
“那个男人,是谁?”
君风暖微微一愣,“太傅?”原来他刚才还看到了南宫曜他们。
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我,却不答话,林靖宣心里的平静似乎出现了一丝崩裂,有什么固若金汤的东西被打破,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嗓音愈发低沉,“你跟他关系很好?”
“恩,对,我们是朋友。”君风暖点了点头。
朋友。
林靖宣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,当真是意味深长。只是朋友,你便让他碰你?
“公主。”他长腿往前迈了一步,英俊的容颜也不断朝她靠近,最后停在她仅剩咫尺的地方,“好像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教过你,男女授受不亲,恩?”
危险,充满了掠夺的气息。
他这个样子,完全不像是一个太傅对着一个学生,而是……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。
君风暖吞了口口水,“这个我知道啊……可是太傅,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个?”
面前的男人气势似乎又沉了几分,“只是朋友,你为什么要让那个男人碰你?”
“碰我?”君风暖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,漂亮的水眸眨了两下,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。原来他这么反常,是因为南宫曜刚才撩了她的头发?
这也算碰么……
心底暗暗腹诽了一句,只是突然像是恍悟了什么似的,她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,“太傅,男女授受不亲我知道啊,可是我一直不知道,所谓授受的底线在哪里。”
故作恍然地眨了眨眼,她直直地看着他漆黑的墨瞳,“从小到大,我多少次拉着太傅的手臂,太傅也没有说过我什么,所以我以为……像他刚才只是碰我头发的举动,是可以的。”
若是南宫曜再来一次,她一定会躲开,那样的举动太过暧昧。
可是现在,某太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。
既然如此,那她就勉强睁眼说一次瞎话好了,试试他。
可是林靖宣冷冷地盯了她片刻,蓦地冷哼一声:“过去是我的错,只记得公主还是那个七岁的小女孩,故而忽略了这一点。从今往后,公主还是不要再拉着我为好,自然……也不可以再让其他男人有机会近你的身,哪怕只是头发。”
君风暖心跳仿佛漏了一拍。
她好像,不该试的。现在就连唯一可以亲近的方式也没有了。
“我知道了,以后不会再随便烦扰太傅。”君风暖微微一笑,“不过那个人是我的朋友,江湖儿女不拘小节,放肆惯了,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些细节。若是刻意提醒,未免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。所以,他那些举动,我就当做是我们友谊的体现好了。”
蓦然间,喷洒在她脸上的呼吸沉了几分。
林靖宣狠狠盯着她。
我们?她跟另一个男人,是“我们”?
未免伤了感情……呵,很好。
君风暖被他灼灼的视线盯得眼睫一颤,用力攥着手心强迫自己往后退了一步,笑靥如花。
“太傅大人,天色不早,我先回去了。”
背对着他走在回宫的路上,君风暖的脊背还艰难地挺着,呼吸急促,强行维持着镇定。
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呢。
太傅大人,既然你对我除了师生之谊没有半点感情,又为何表现的像个受了伤的男人?
不准其他男人碰我,呵,可别说这只是一个太傅对一个学生的占有欲……
唇角微微勾了起来,当身后的宫门缓缓关上,她吁了口气,整个人都松懈下来。
“今天天气好晴朗,处处好风光……”
嘴角哼着母后教她的小调,她欢乐地朝着她的玉漱阁回去了。
同一时间,顾兮兮的心情却是跟她大相庭径,差的无边无际。
因为那个恶趣味的男人,竟然要她守夜?
没错,就是守夜!
君忆寒过去是不喜这些繁文缛节的,所以从他搬到东宫以来,便不曾出现过守夜的现象。
可是今天,他竟然突然又要求恢复这个制度,而且首当其冲便是顾兮兮轮值!
顾兮兮对于“轮值”这个词持一万分怀疑态度,因为她觉得这男人说到这个的时候,看她那眼神……那样的似笑非笑……她觉得自己明天、后天,可能还会以各种理由被要求轮值。
“小兮子……”
男人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,顾兮兮认命地抬头看他,狗腿笑道:“太子,您有何吩咐?”
“本宫渴了。”
顾兮兮表示知道,点点头:“是,奴才这就替您去倒茶。”
男人神色淡淡地从公文里抬眸瞟了她一眼,“桌上那茶凉了,去换壶新的来。”
她笑意一僵,“是,奴才遵旨。”
多久之前才换的,又凉了?
呵呵呵呵!
可是当她换了一壶茶回来的时候,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整。
“本宫要就寝了,你过来伺候本宫宽衣。”
“……”顾兮兮深深地吸了口气,努力让自己别跟他计较,“太子,您的茶……”
“不想喝了。”男人淡淡地打断她的话。
顾兮兮险些就拍案而起了。
这厮实在太可恶,她这两天明明也没做什么事儿啊,究竟哪里得罪他了,他要这样对她?
“太子!”她恶狠狠地走到男人面前,决定跟他好好理论一番。
“恩?”男人优雅高贵的视线朝她斜了过来,“怎么?”
某人没骨气地软了一下腿,讪讪笑了两声,“太子殿下,奴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。”
“哦,说来听听。”
君忆寒似乎对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,只是敷衍般地应了一句。
“是这样的,奴才一直觉得太子殿下您英俊潇洒,高大威猛,是以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您,希望您可以得到最周到的照顾。”
顾兮兮一边说,一边替他宽衣解带,还要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,简直可谓一心三用,“可是您最近似乎对奴才不太满意的样子。”
她咬了咬唇,“可以告诉奴才是为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