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如此说来,林薇儿先前对自己所说的那些……也许真的是他人容易对自己产生的误会吗……
看到峥嵘的神色变得凝重下去,满公公便已然知道自己的话,她是听进去了,当下便笑道:“咱家也不过是给郡主提个醒儿,担心郡主因心地单纯,被别人误会了去,还望公主莫怪。”
“怎么会,峥嵘还要多谢满公公的提醒。”峥嵘哪里又会怪满公公的好意?她自是急忙点头谢过。
说话间,却有宫人来报,说夜宴的时间,安排在申时。
峥嵘谢过前来送信儿的小太监,又唤木棉塞给了小太监一个红包,那小太监见状,便欢欢喜喜地去了。
申时用宴,想来,宣远帝是打算在夜晚摆宴,以便适应民间的习俗来赏灯罢?
郑国的风,较蜀国更冷,若是在申时用宴,想来是要准备厚一些的衣服。楚南的身体素来弱一些,因水土不服,这几日一直有些咳嗽。峥嵘因担心楚南又染了风寒,便找出了一件云纹织锦羽缎披风,准备让楚南到时披上。
“你不怕吗?”一个声音在峥嵘的身后响起,让她唬了一跳。转头,便瞧见了在自己身后站着的玲珑。
自从来到郑国以后,楚南渐渐地就将很多的事情都交给了峥嵘来打理。玲珑和流星这两个自幼便服侍楚南的宫女,也就变得没有从前那般亲近了。对此,玲珑与流星自然是多有腹诽,更是处处都与峥嵘作对。先前在来到郑国的途中,因亲眼目睹了峥嵘险些被郑国武官欺负,却又将此事隐瞒,没有告诉楚南之后,玲珑对峥嵘的态度,似是有所缓和,也没再那么针尖对蜂芒似的与峥嵘对着干了。
这会子,瞧见玲珑看自己的眼神满是疑惑与提防,倒是让峥嵘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。
“你是想问我,亲眼看到杀人,怕不怕,还是面对宣远帝怕不怕?”
“对,”玲珑点头,“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女子,竟然在那种场合不怕。听说那天宣远大帝用剑横在你的脖子上,难道你都不怕吗?”
峥嵘悠悠地叹了口气:“怕,其实我很怕。”
玲珑的神色微微地动了动。
“但是,怕又有什么用呢?害怕是救不了我们自己的。我们都有需要保护的人,不是吗?”峥嵘缓缓道,“勇敢远比恐惧来得有用。”
勇敢远比恐惧来得有用?
玲珑定定地看着峥嵘,许久,方冷哼一声,道:“少搬这些大道理,莫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服众。我们几个,照样还是看不起你这种攀富择贵,一心只为自己前程算计的人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峥嵘不以为然地笑笑,将那件披风叠了一叠,转身,便要前往楚南的书房。
“他们说以后,你会嫁给殿下为妃,是真的吗?”
当峥嵘走到玲珑身边之时,玲珑突然问。
嫁给楚南为妃?
峥嵘怔了怔,紧接着,便啼笑皆非地瞧了玲珑一眼,道:“不管是什么,你若信了,它就是真的。你若不信,它不过只是流言。”
说罢,便举步,走了出去。
玲珑看着峥嵘的背景,紧紧地抿住了嘴唇。
“玲珑姐姐,你莫不是信了她说的罢?”一直站在门边那侧偷听的流星,这会子凑了过来,对玲珑道,“姐姐可千万别信她,我听林姑娘说了,她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。姐姐可还记得,先前太子殿下没回宫的时候,她跟楚南殿下打得火热,后来太子殿下回来了,她立刻就不理会楚南殿下,跑去天天跟太子腻在一块儿。如今太子薨了,她又转回头来缠着殿下,甚至为这个不惜放弃她的贵族身份。姐姐,这样的女人,说她没有心机,谁信?”
思及峥嵘的转变,倒果真与流星所说,玲珑的面色愈加阴沉了几分。她略略地点颦了颦眉,道:“她是什么样的,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?不过,她若想缠着殿下,那还得看我们应不应。走,看着她去,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。”
说罢,便举步奔向了楚南的书房。
流星的脸上,掠过了一抹阴鸷神色,当下也举步跟在玲珑的身后。
书房里,已然换好了衣裳的楚南还在看书。
离日落尚有一些时间,阳光从窗子照进来,将书房照得明亮。细细的尘埃在空气中飞舞,像是宁静地守护在这个白净而纤细少年身边的仙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