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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太冲动了。
把她吓成这样。
他不是要脚踩两条船,他是回来了。
真正的慕千初已经回来了……她看不出来么。傻瓜小念,怎么会这么傻。
时小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天之港的,整个人浑浑噩噩得厉害。
坐在沙发上,她摸着自己的嘴唇,眼眶酸涩得厉害。
年少的时候,她也想象过和慕千初的初吻会是什么样的,她等待着他的主动……
可没想到,失忆、结了婚的慕千初会突然强吻她。
这让她觉得讽刺、可笑。
“时小姐,你没事吧?”女佣给她端上一杯果汁,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问道,“喝点果汁解解酒吧,你喝过酒了吧。”
“没事。”
时小念说着没事,拿起湿纸巾又用力地擦向嘴唇,将嘴唇擦了一遍又一遍。
被宫欧强吻的时候,她都没有这么反感过。
慕千初在她心中的影像太美好,那个温柔的、沉默的、倚赖她的少年那么美好,他失忆了,他可以不爱上她,但不可以披着那一副皮囊这样戏弄她。
时小念端起果汁灌了下去。
忽然,耳边传来宫欧霸道的声音,“时小念,在做什么?”
宫欧。
时小念打开通话麦克风,伸手按了按耳朵上的耳机,声音淡淡地道,“没做什么,在房子里。”
长时间戴着耳机让她的耳朵一碰就疼。
她摘下耳机,切换回手机听电话。
“你今天晚上出门去哪里了?”宫欧问道,嗓音低沉磁性。
他知道她出过门。
时小念望一眼那两个正在打扫的女佣无奈地咬了咬唇,说道,“我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礼物,但没选到。”
“不是出去鬼混?”宫欧的声音骤冷,“什么鬼混?”
时小念的心口滞了下,眼前猛地浮现在巷子里,慕千初朝她扑过来的一幕。
在宫欧面前,她向来是清清白白、光明正大,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怀疑她,她哽了一下……
她在心虚什么,那又不是她的问题。
就算宫欧知道她也没什么可怕的。
“不是鬼混,选礼物怎么会跑去喝酒?”宫欧冷冷地追问道。
原来是知道她喝酒的事。
这两个女佣要不要报告得这么事无巨细,时小念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,淡淡地道,“嗯,我是喝了一点酒。”
“和谁喝的?男人还是女人?”宫欧追问道。
“我一个人喝的。”他多疑病又犯了。
“你一个人的时候没喝过酒。”宫欧冷冷地道,“说实话,你晚上是和谁喝的酒?”
“我真是一个人喝的。”
时小念解释得徒劳无力。
“时小念,你心里有鬼是不是,连和谁喝的都不肯说?是女人的话我不会拿你怎么样!”宫欧冷声说道,给她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。
“……”
时小念头疼地抚额,脑袋里一根弦在紧紧绷着,绷得随时会断掉。
她的沉默让宫欧彻底不快,语气压抑着怒意,“别给我装沉默,否则你下次再出门,我会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你!”
“……”
“趁我不在国内,就跑去喝酒鬼混,时小念,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!”宫欧在电话里大发雷霆。
“宫欧你够了!”时小念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,冲着手机大声吼道。
宫欧在英国那端被吼得静默两秒,不可置信地道,“时小念你疯了,你敢吼我?”
这女人出去鬼混还敢吼他?她不要命了。
“我就吼你了怎么样?”时小念大声地道,把自己连日来受到的一切怨气通通发泄出来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你想把我逼到什么程度?你出一趟国派两个女佣过来监视我,每天24小时保持通话状态,你已经这样控制我了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“你还敢吼?你吃炸药了。”宫欧在大洋彼岸那边拧紧眉。
“是你吃错药,你凭什么怀疑我?凭什么你的无端猜测我要承受?凭什么我要被你这个多疑的偏执狂控制!”时小念愤怒地大吼,“我都说了我是一个人喝的酒!是一个人!你爱信不信,不信拉倒!有本事你回来杀了我!我受够你了!”
她吼得特别大声,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吼出来。
两个女佣被见状都震惊地睁大眼,没想到时小姐这么瘦,爆发力这么强,还敢对着宫先生吼。
两人默默地转移阵地做清洁卫生。
时小念不顾一切地吼完,宫欧那边彻底沉默了,跟没人在一样,寂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刚吼完一通,时小念呼吸得有点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