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回到马车,气氛是前所未有的沉重。
酒千歌担忧着他伤势的同时,满脑子是君子濯说的话,一时间觉得头痛得很,因此一路上都沉默着。
马车在客栈停下,墨子染顿了顿步,看了眼目光复杂的酒千歌,动了动唇:“回去吧。”
酒千歌点头,放下车帘,一脸疲惫地靠在车厢中。
君易流察觉到两人氛围有些莫名的僵硬,忍不住问道:“嫂子,你在怪他毁了君哲吗?”
她垂着的睫毛微颤,轻轻地摇头。
其实她理解的,他为了拿下君清夜,一定想法设法扫荡阻碍,只要君哲颓废就等于少一个劲敌。
只是偏偏,她和君哲成了朋友,于情于理,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一瞬间释怀。
君易流心急,忍不住替墨子染解释起来。
“嫂子,其实是这样的,四弟小时候和大哥关系很不错,还对他唯命是从,只是后来做事的手段越来越残忍,为了达到目的把人利用到极致,大哥就开始疏远他,没想到他还缠上了,对于大哥在乎的人都毫不留情地处理掉,但又在大哥彻底动怒之前收回手,纠结得让我都想不明白……”
“你这么笨当然想不明白。”君陌落插嘴,瞥了他一眼,“说简洁点可以吗?”
“重点不就来了嘛,后来才知道君子濯是喜欢上大哥了,才会又爱又恨!”
车厢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。
酒千歌愣了半晌,惊得猛地站起来,被君易流拉回原位,他继续说着:
“四弟因为善于利用人,所以手中的权利很大,大哥为了顺势利用他的关系网,偶尔搭理一下他,至于君哲这件事,其实是四弟知道大哥有这个顾虑,擅自行动起来了……”
这些话信息量太大,酒千歌一直回到了山峰才消化完。
之前在凉城的疑惑也渐渐解开了,为什么账本牵扯到了君哲,墨子染就不愿意让她接触,因为他知道后面有个难对付的君子濯。
接下来的六个月,酒千歌真的乖乖地呆在山上没有再出去过,君子濯也没有再来找麻烦。
出去打探下消息的君易流回来后,激动地快要手舞足蹈:“嫂子,你快要做皇后了!”
她心头一跳,目光灼灼地盯着他,不是因为皇后二字,而是因为这代表着……
“明日,大哥就会全面进行,一举消灭君清夜那个混蛋,开心吗!”
酒千歌抚摸着圆圆的肚子,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。
终于,熬出头了么?
“王爷,宝宝什么时候出生?”绿儿忍不住把头靠过来倾听,好奇得很。
“快了,估计还有一个月。”酒千歌眼角染上柔光。
今夜,是众人都难以入睡的一次,尽管身不在京城,但整个心都祈祷着墨子染能成功。
骤然,下腹猛地收缩,一股震痛传来,她痛得冷汗直冒,艰难地伸手去摇床头的铃铛。
声音一响,所有人都赶了过来,君易流点燃烛火,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,惊慌失措:“你怎么了?”
酒千歌疼痛地嘤咛,指着肚子痛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叫稳婆过来!”青儿对流风大喊,随后着急地握着酒千歌冰凉的手,“王爷是要生了吗?”
众人听后不禁怔然,怎么可能,不是还有一个月吗?
前几日才被墨子染派过来的稳婆匆匆跑来:“夫人要生了!”
青儿一口气把所有男子都推了出去:“稳婆拜托了,一定不能让王爷和孩子有事!”
“我尽力!”
屋子散发着不安的气息,君易流不安地在踱步,终于忍不住冲出了山峰……
酒千歌从没觉得这么痛苦过,下身就想被人扯裂,好几次都想要晕过去,都是被青儿唤醒的。
“王爷不要睡,您要想想墨王爷啊,他那么期待孩子的出声,您一定要好好地让孩子降临,王爷……王爷!”
酒千歌虚弱地掀开满是汗滴的睫毛,点点头。
……
翌日,帐篷中。
将士恭敬地跪在地上:“大人,时间差不多了!”
“嗯。”墨子染眯眼看着眼前的众将,随时准备着接下来的一场恶战。
“大哥!”突兀而慌乱的嗓音响起。
墨子染一怔,看着满头大汗的君易流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嫂子她……早产了!”君易流慌得很,只想第一时间让他知道。
“什么时候!现在呢!”墨子染猛地拽起他的衣领,手腕处青筋暴露。
“现在……不知道。”君易流喘着气,“要不我现在回去看看再告诉你!”
墨子染猛地松开手,双眼赤红,嗖地一声消失在他面前。
君易流怔了片刻,连忙追上。
“大哥去哪?”
“大人去哪?”
将士们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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