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心里虽这么想着,人却不曾立刻离开,而是依旧看着杨谨心。
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对杨谨心到底报以何种感情,但大抵是深入骨髓的恨意吧。
杨谨心看了会儿书册,觉得有些乏了。
梅香端了煎好的药进来,“小姐,喝完药你便去睡吧,在睡前,可要沐浴一番?”
杨谨心点了点头,鼻尖闻见那苦涩的药味不由得蹙紧了眉头,但这药却是不能不喝,她捏住鼻子几乎是一口气硬是将药给灌了下去。
喝完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,梅香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那奴婢吩咐她们送热水进来。”
杨谨心点了点头。
屋顶上,陈长风的视线一直盯在那药碗上,原来她真的病了,方才因她低着头不曾注意,现在才发现她右脸竟然肿着。
放在身侧的拳头无意识捏紧,心里又是痛快又是难过。
等到丫鬟们送了热水进来,倒进浴桶里陈长风才回过神来,他赶紧将瓦片合上。
杨谨心耳朵一动,抬头看向屋顶,蹙了蹙眉,继而失笑一声,估计是哪里来的鸟雀停留在了屋顶上吧,看来有些瓦片松动,需要重新加固一下了。
她沐浴一贯不习惯有人在一旁伺候,不用她吩咐屋内的丫鬟便全都退了出去。
脱下衣服入了浴桶,泡在热水里,她的眉不自觉的舒展开,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。
就再她放松之际,忽然听门外响起一个丫鬟的尖叫声,“啊,哪里来的登徒子,快,快抓住他。”
陈长风:“……”他盖上瓦片后并没有急着离开,而是想等着从屋内出来的这些丫鬟先离开,去做各自的事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。
哪想,竟有一个丫鬟走了没多远,忽然抬头向屋顶看来。
这下,就是想躲都没地方躲。
他只觉脸烧得离开,抬手直接撕下袍子的一角,挡住脸从屋顶跃下便往外跑。
那些丫鬟哪里跑得过他,很快便被他逃走了。
几乎是所有的丫鬟都不曾看清他的长相,但梅香今日却是不久前刚见过他,虽不曾看见他的全貌,但从他露出的半张脸以及背影来看,她却觉得熟悉至极,好像是在哪里见过。
想了片刻,她抬手一拍脑门,原来是他。
他来这里做什么,小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?
想罢,她赶紧推开门就进了屋,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
杨谨心听见梅香的声音,抬手拍了三下水,表示我没事。
可梅香却理解不了,走进来看见自家小姐还泡在浴桶里,才放下心来。
不用杨谨心开口问,她已开口说起方才的事儿,“小姐,奴婢今日去回春堂请大夫的时候被陈府的少爷拦住了去路,方才在院内的登徒子奴婢看着有点像他,小姐,幸好你没事,要不还是让秦八、秦九回来,继续守着院子吧?”
杨谨心挑了挑眉,陈府的少爷,莫非是陈长风,他来做什么?一想到他,她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有点凉。
她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梅香便不再多言,出了屋子。
陈长风将追着他跑的人全甩了才算是松了口气,他靠在假山后面,将布扯开,喘了口气。
刚准备出去,便听有几道轻巧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,他略一思索,便将身子往假山内藏了藏。
脚步声越靠越近,继而停下。
他等了片刻,便听一道柔软的女音响起,“这几日我二哥好像在查之前那件事,你让你哥哥最近出行小心点,若是能出去,就暂时先出去避一段时间,等此事过去了再回来。”
紫鸢点了点头,想了想又道:“小姐,我哥哥欠的那些银子……”
杨谨依蹙起眉来,不悦道:“他又去赌了?呵,你们兄妹两是不是真当我这里是提银子的库房啊?”
紫鸢赶紧跪了下来,“奴婢……奴婢不敢,但这几日赌场那边追债追的紧,说是在三日内还看不见银子,就要剁了我哥哥的手,求小姐救救我哥哥吧。”
杨谨依冷声道:“剁了岂不是更好,照他这么赌下去,就算有再多的手指头也得被剁没!”
紫鸢赶紧磕了个头,“小姐,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,只要还了这次的赌债,奴婢一定好好劝说哥哥,让他不再赌了,日后哥哥定然对小姐更为忠心。”
杨谨依冷笑一声,最终还是缓了语气道:“好了好了,起来吧,念在你跟了我这几年的份上,以及你哥哥确实帮我办了不少事儿,说吧,多少两银子?”她暂时还得留着这兄妹两,毕竟还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