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眼来看着云贵妃震惊错愕的表情,他却依旧是一脸的平静,“母妃,这件事情儿臣不想再管,楼小姐也不适合再出现在儿臣的宫中,今日就请母妃做一做安排吧,有劳母妃了。”
“……”云贵妃一时回不了神,她当然明白了秦谨疏是什么意思,但她不明白的是,为什么秦谨疏会是这种态度。
楼之悦不是一般的女子,她是楼丞相的嫡出之女,身份尊贵不说,还有楼丞相身后不可忽1;148471591054062视的势力,难道……这一切都不管不顾吗?
她一迟愣的瞬间,秦谨疏已经站起身来,“母妃,儿臣还有事,先告退了。”
“疏儿,”云贵妃急忙叫了一声,“你……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秦谨疏微微侧首,一双眼睛像反着冷光的冰潭,他没有笑意的笑了笑,“怎么?儿臣说得不够清楚吗?”
“可是,你应该知道……”云贵妃忍不住上前一步,想要劝说。
“儿臣不知道,”秦谨疏垂下眼睛,微微向后退了一步,显然就是一种拒绝再谈的姿态。
云贵妃的心头一沉,她抿了抿嘴唇,头上的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微微晃动,在她的额前闪动着七彩流光,她明白,秦谨疏已经最后表态,而且态度坚定,如果不依了他,再强行劝说,那只会让他更反感。
她想到此处,只好有些不甘的勉强一笑,“好吧,那我就去向楼小姐说一说。”
“有劳母妃。”秦谨疏微微欠身说道。
云贵妃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,站立在原处,久久无言。
秦谨疏刚刚出了云贵妃的宫中,便看到自己宫中的太监小林子迎面走来,脚步匆匆像是在寻他。
秦谨疏走上前去,小林子看到他面上一喜,急忙过来请了安,说道:“殿下,宁少爷来寻您呢,说是有事情禀告。”
“噢?”秦谨疏一听是宁致轩找他,首先想到的就是宁萱璃是不是有事,他一边快步走一边问道:“人在哪儿?”
“就在您的宫门外。”小林子回答道。
秦谨疏一路快走,果然的远远看到宁致轩在宫门处等他,他上前去说道:“少将军怎么进去等?”
宁致轩施了个礼,“不必了,臣只说两句话就走。”
“什么?”秦谨疏的心没有来由得有些紧张,他不禁开口道:“是不是萱……是不是二小姐有什么事?”
宁致轩点了点头,还未开口,秦谨疏的脸色就微微一变,声音也高了几分,“她怎么了?出了何事?”
宁致轩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不由得一愣,又想着宁萱璃留下的那封信中也只提到了秦谨疏,不由得心中有几分疑惑,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,而是摇头说道:“殿下不必紧张,她没有什么事,只是要离京几天,托我带个话给你。”
“离京?”秦谨疏听到说宁萱璃没事,提着的那口气微微松了松,只是还没有松完就又听到说要离京,顿时又有些。
“是的,”宁致轩把那封信拿出来递给了他,“另外,萱璃出门的时候吩咐过未央,过两天让她带给你一样东西,到时候还请殿下过府一叙。”
秦谨疏听到这里,心中又暖又几分涩,说不出的矛盾感觉,他点了点头说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臣先告辞了。”宁致轩拱了拱手说道。
“我送送你吧。”秦谨疏压下心中的情绪,有些失落的说道。
“不敢有劳殿下。”宁致轩急忙说道。
“没有什么,”秦谨疏垂下眼睛,“正好我也走走,散散心。”
听他这样一说,宁致轩也没有再推辞,两个人默默的向着前方走着,都没有回头,也没有注意到就在方才,秦谨疏的宫中,宫墙的那一面,一人站在树木暗影里,身上的衣裙轻轻摆动,似滑过水面的花瓣,只是此时她的心中却是如石激起了千层浪。
楼之悦。
她也是女子,方才秦谨疏的语气她岂能听不出来与他平时的根本不一样,每每提到那个名字,他的语气便会微微一柔。
楼之悦的眼前似乎浮现宁萱璃的绝世容颜,那样的美丽,眉眼间的傲气和清冷独特的光辉让她看起来那样出众,连自己中意的秦谨疏都不知何时被她吸引。
楼之悦狠狠的握紧了拳,尖锐的指甲扎着掌心,深切的痛,却不如她此时的心痛。
树影摇晃,落在她的眉眼前,显得有些几分阴冷,几分戾气,她清楚的记得他曾经对她说,要让她去云贵妃的宫中做一个掌事的女官,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就是这样清冷的性子,对谁都是如此。
可时至方才,她才明白,他就算性子再清冷,也有化成一池春水的时候,只是……他愿意面对的人,从来不是她罢了。
可是,宁萱璃,你凭什么?
楼之悦的眼睛里迸出两道不甘的寒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