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上去也有几分憔悴,看到秦谨疏时露出一个微笑,“疏儿,怎么了?”
秦谨疏向她行了礼,看着她的脸色说道:“让母妃受累,儿臣心中不安。”
云贵妃叹了一口气,“这也不是你的错,说起来也怪不得别人,当初皇后娘娘一提,我也没有问你的意思,就顺从了她,谁知道……最后竟然落成这样。”
秦谨疏的目光向里面一掠,脸色微沉道:“母妃,楼之悦是什么意思?她母亲也在吗?”
云贵妃的声音也低了几分,“楼之悦醒了之后倒是没哭没闹,楼夫人哭哭啼啼的,看得本宫着实心烦,但此时也不好说什么。楼夫人不方便在宫中过夜,每天下钥之时出宫,次日清晨又来,让本宫烦上加烦。”
秦谨疏目光深深,冰冷如刀,“她们到底想干什么?这是在逼谁?”
云贵妃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恼意,她也真是被折腾得够呛,不过,她到底还是压制几分,“还是再忍一忍,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,楼立广毕竟是一朝宰相,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他的好。”
“母妃以为现在还没有得罪他吗?”秦谨疏冷笑,“方才儿臣去父皇的上书房,父皇竟然向儿臣提起成亲之事,先提的就是这个楼之悦,儿臣出来一打听,才知道楼立广今日去单独见过父皇了。”
云贵妃的眉头一皱,“这也是意料中的事,迟早而已。那……你是怎么说的?皇上的意思是?”
“儿臣当然不从,休说儿臣对楼之悦并无半点情意,单是她这种逼人的作法,儿臣也断然不能容忍!母妃放心,儿臣已经对父皇说过,父皇已然答应过些时日再说。另外,”他顿了顿,有些烦躁的看了看殿内,又继续说道:“儿臣要出宫几日,母妃若是在这里烦闷,不如去儿臣那里住几日。”
云贵妃点了点头,“你要去哪里?要出远门吗?有没有向你父皇禀告过?”
“母妃放心,儿臣一切都已办妥。”秦谨疏回答道:“若是母妃没有其它的吩咐,就此告退了。”
把秦谨疏送走,云贵妃站在院中,看着自己的殿门,心中分外的憋屈,那里面有一对母女,倒让自己像是成了外人,还要忍着怒气陪着笑脸,真真是可恶之极!
秦谨疏说得对,自从他拒绝了楼之悦的示好,她假意上吊的时候,就已经得罪了楼立广。
事到如今,秦谨疏的态度如此坚决,这份心意是无法挽回了,那自己还在这里应付着这对母女做什么?
她想到这里,冷声对身边的宫女说道:“收拾东西,本宫去殿下的宫中清静几天,这里她们爱住多久,就住多久!”
次日清晨,阳光明媚,漫天的金光泼下来,宁萱璃站在院中调了一番气息,又在准备让秦谨疏闭关提升的院中检查了一次,直到万无一失,这才微微放宽了心。
宁萱璃今天早上又喝到了美味的汤,不过是易苒瑛送过来的,她也没有再猛夸自己的哥哥,这个转变让宁萱璃对易苒恒更高看了几分。
此人的确是一个可交的君子。
易苒瑛把手中的小鞭子舞得啪啪响,一边练着一边对宁萱璃说道:“宁姐姐,看你紧张的样子,不如我也留下来帮你守关如何?”
宁萱璃一愣,控制住想要伸手去摸脸的冲动,自己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?连易苒瑛都看出自己紧张来了?
她苦笑了一下,摇头说道:“不用了,你们远来做客,岂有让你们守关之理?再说……”
她正说着,宁致轩迈大步走进了院中,易苒瑛笑着行了礼道:“宁大哥,你也是来守关的吗?”
宁致轩点了点头,“是的,我特意安排了一队府兵,璃妹,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?”
“……”宁萱璃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身后的薄甲鲜明的府兵,低声说道:“大哥,这……不必吧?”
“璃妹,六殿下身份尊贵,也不只是身份的问题,他也是我的朋友,总要保他万全才是。”宁致轩的目光微闪,声音也沉了几分,“现在朝中的局势你可能不太清楚,我是担心,有人会乘机对他不利。”
宁萱璃岂能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,只是此事她另有安排,弄这么一队府兵守在这里也太显眼了。
她沉吟道:“大哥,我明白你的意思,可是这样的话,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?倒不如外松内紧,反正宁府这么大,若是想闯进来做什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
宁致轩觉得她说得也有理,这些人守在这里,岂不是告诉了人家秦谨疏就在此处?于是,他点头说道:“好吧,那就听你的。”
兄妹两人正说着,外面有人来报,“大少爷、二小姐,六殿下到了府门外了。”
“快请,”宁致轩边说边往外走。
宁萱璃看了看四周,对未央说道:“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,后宅中的事情要料理清楚。”
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未央脸色沉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