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实力,才是最重要的,关键的时候,哪怕最忠心的人,都有可能顾及不暇。
这也是宁萱璃为什么不辞辛苦要找到药材,为秦谨疏炼药提升实力的根本原因。
宁将军府中戒备森严,明兵暗哨一刻不得松懈,这让此时在院墙外想要来探听消息的人有些着急。
三个黑衣人在后门处,其中两个人已经进府来了三次,都是还没有站稳脚,就被人给发现了,接着就是一阵箭雨,连个喘息犹豫的时间都没有。
他们两个都挂了彩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,血液顺着伤口往下流,慢慢浸入脚下的泥土里,然而让他们更为紧张不安的,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沉默。
他们心中明白得很,主子向来阴冷狠辣,交待的事情办好了还好,若是办不好,处罚起来会让人明白什么叫“皮肉之苦。”
比起那些惩罚来,这点箭头的擦伤算得了什么?
“怎么回事?”男人终于开了口,声音冷得像冰块滚动。
“回王爷的话,今天的宁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竟然戒备如此森严,不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,甚至还有许多的暗哨,属下等……”黑衣人没有敢再往下说,声音慢慢弱了下去。
男人冷声一笑,手指微微握成了拳,“宁将军府……你们连皇宫都进得去,一个小小的府宅,竟然进不去?”
黑衣人没有敢答话,这个时候若是再说别的,那在主子的眼中就成了狡辩,这种错更是要不得。
天上的云慢慢流动,方才被遮住的月光投了一缕落在男人的眉眼间,清晰的照亮他阴冷的神情。
翼王,秦谨离。
秦谨离下午的时候就收到了宫中传出来的消息,说是秦谨疏出了宫,要过几天才能回来,他心中纳闷,秦谨疏好端端的,出的什么宫?
他又派人打探了一番,想从上书房那边得到些消息,看看乾元帝有没有给秦谨疏安排什么差事,但奈何上书房的嘴一向严得很,德公公那个老家伙一直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,问三句也回答不了一句。
万般无奈之下,他动用宫中的各种暗线,想问问楼之悦是否知道消息,这一问之下才知道,楼之悦前两天竟然寻死,根本没有住在秦谨疏的宫里,而是搬去了云贵妃的住处。
云贵妃倒好,自己一个人搬到秦谨疏的宫中躲清静去了。
秦谨离听了有几分错愕,这都什么跟什么?怎么仿佛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就都乱了套?
他猛然想到了宁府,想到了宁萱璃,这才带了两名手下,前来宁府打探消息,谁知道,让他更为窝火的是,到了院墙外,居然进不去门。
他把火气一压再压,看着两个垂着站立的手下,冷声说道:“废物!回去之后各领三十棍!”
“……是。”
秦谨离的脸色在沉沉的夜色中狰狞如鬼,他望着高高的院墙,在心中暗道:“好!暗着来不行,就来明的!”
次日清晨,秦谨离上了朝,目光在朝堂上一掠,果然没有发现秦谨疏的影子。
他的心头一动,出了队列上前说道:“父皇,儿臣昨天遇到了于建平的夫人,她说对于建平所做下的事情深感愧疚,但总归夫妻一场,于建平在寺中生活清苦,想为他送几件衣衫,尽一份心意,不知是否准许。”
乾元帝微微沉吟,还未答言,秦谨离的目光一转,假意才发现秦谨疏不在,又继续说道:“父皇,豆家庄和望风寺的事情是由六弟主理,儿臣以为这事应该和他商量一下,怎么……六弟今天没有来吗?”
乾元帝点了点头,“嗯,他有事要做,已经向朕说明了,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,你就看着办吧,但是也要注意分寸,望风寺是佛门清静地,于建平也是在那里出家为僧,不是去享清福了。”
“是,儿臣明白。”秦谨离垂首说道。
他没有套出想要知道的答案来,不免有些郁闷,转头看到站在队列中的宁致轩,目光微微一闪。
等到下朝之后,秦谨离叫住了宁致轩,“少将军,稍等片刻。”
宁致轩转过身来,拱手说道:“翼王殿下,有什么吩咐吗?”
秦谨离朗声一笑,“哪里有什么吩咐,不过是想与你闲聊几句罢了。”
宁致轩点头说道:“不知殿下想聊什么,下官洗耳恭听。”
“……”秦谨离看了看天色,笑道:“今天的天气不错,本王知道少将军是爱马之人,府中1;148471591054062有几匹好马,不知……可否过府去观赏一番?”
“这……”宁致轩有些犹豫,他不能不小心,只是此时一犹豫,反而让秦谨离心中更起了疑惑,他断定,宁府中突然戒备的更加森严,再加上今天宁致轩的犹豫,定然与秦谨疏的行踪有关!
“怎么?不方便吗?还是少将军舍不得?”秦谨离假意开着玩笑,“你放心,本王也就是看看,不会夺人所爱的。”
听他这样一说,宁致轩也便没有办法再推辞,只好点头说道:“既然如此,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