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李嬷嬷神情愕然,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道:“郡主恕罪,是老奴不懂得规矩。”
“你说什么?我听不见。”叶宸冷冷地道。
李嬷嬷咬了咬牙,扬起声音道:“郡主恕罪,是老奴不懂得规矩。”
“那你该不该罚?”叶宸问道。
“该罚!”李嬷嬷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。
叶宸淡淡地道:“好,既然你自己也认为自己该罚,在院子里跪着,没我的命令,不许起来。”
“你……”李嬷嬷勃然大怒,只是触及清平那冷冽的眸子,她只得咬着牙道:“是!”
拖着沉重的身子,她走下石阶,对着门口跪着。
叶宸这才满意地道:“你们这些个奴才,就是仗着从宫里出来,得母亲宠爱,便越发没规矩地连主子都敢欺负了,若不给点教训,来日岂不是连母亲都敢不放在眼底了?”
李嬷嬷气得七窍生烟,在这国公府,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?不过是仗着自己被封了郡主,便敢如此目中无人了,来日一定叫你好看。
清平淡淡地看了叶宸一眼,“得了,有事找本宫是吗?进来说话吧,跟一个奴才置气做什么?也不嫌小气。”
叶宸跟着她入内,“母亲教训得是。”
坐下之后,清平淡淡地问:“你过来有什么事吗?”
叶宸端坐着,整了一下衣摆,道:“母亲今日是传了天儿过来,是吗?”
清平神色不变,“是的,本宫今日早上是传了他过来。”
叶宸道:“以后,女儿会每隔一天便带天儿过来给母亲请安,母亲就不要私下传他过来了。”
清平冷笑一声,“什么意思?本宫想见自己的儿子,还得要你恩准了?你这郡主好大的架势啊。”
叶宸扬起眸子,“架势不大,但是决心很大,我答应过天儿,不会让他再受一丝的伤害,希望母亲明白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本宫会伤害他?”清平眸色微愠。
叶宸散漫一笑,眸子锁住清平的脸,“是的。”
清平神色一凝,没想到她会这样说,虽然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,可她怎敢说出来?
她盯着叶宸,忽地笑了,声音冰冷讽刺,“看来几日不见,咱家的二小姐还真的不一样了。”
“很早就不一样了,只是母亲一直不知道而已。”叶宸淡淡地道。
“是的,可不就是本宫一直低估了你吗?”清平冷冷地道: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?说完了就走吧。”
叶宸不动,抽出匕首,然后拿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。
“你想做什么?还想对本宫下手了?”清平冷哼一声,愠怒笼罩着冰脸。
叶宸站起来,拿着匕首一步步走近她,脸上尽然是萧杀的气息,清平不由得心中一怵,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。
叶宸眸色冷冽,倏然举起匕首,对着清平公主便狠狠地刺下去。
“啊……”清平尖叫出声,只听得“笃”的一声,匕首没入了她身旁的梨花木茶几上,插得稳稳当当,匕首寒芒闪过,一如叶宸此刻的眸子。
清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,定定地看着她,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想对本宫动手?信不信本宫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叶宸抽出茶几上的匕首,淡漠一笑,“我信,我当然相信,这一次如果不是太皇太后的暗卫,我早就回不来了。母亲的手段如此凶狠毒辣,女儿怎会不知道?”
“你……”清平眼底闪过一丝冷毒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
“这里就我们两人,母亲怕什么承认?放心吧,父亲不会在门外偷听,我命桑娜拦住所有人,没有我的命令,就是老太太来了,也不许进,您刚才这么尖叫,不是也没人冲进来吗?”
清平心中暗惊,她凤织苑有十余名侍卫,个个武功高强,莫非竟都被一个侍女拦住了?而门外什么动静都没有,应该是不曾动手的,但是听到尖叫,为何没有人进来?
叶宸的侍女,到底是什么人?是太皇太后派来的?
想到这里,清平的心不禁生出了一丝愤怒和恐惧来。
她色厉内荏地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如果是为了恫吓我,那就省省,没有人会惧怕你。”
叶宸眸色冷凝地道:“恰恰相反,我不是恫吓你,我是来警告你,如果你再对天儿出手,我就跟你玩命。”说完,又重重地把匕首插在了茶几上,然后,转身而去。
清平吓得半响说不出话来,直到侍卫们冲进来,她才闭上眼睛,深深地呼吸一口,睁开眼睛,厉声怒道:“你们死了吗?刚才怎么没人进来?”
为首的侍卫道:“回公主,刚才那侍女取出了太皇太后的令牌,说太皇太后命二小……天敏郡主给公主带话,谁都不许进去,若敢违抗,以抗旨之罪论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