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太岁头上动土,竟然有人偷到他身上了。
他活了四十年,从来没有被人算计过一次,除了和蒋华东打过平手,他向来都是占据上风,几乎没人敢和他正面交锋,除非是敢死队,就没打算从他手上健全的离开,能够靠近他身的人,都是他极其信任伤害不了他分毫的心腹,而其他人根本靠近不了,关键这一次他竟然毫无察觉被偷了?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接触过他身体,莫非真有武侠小说中搁空取物的江洋大盗在现实中重出江湖吗。
顾升闭上眼睛使劲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,这一次的失误势必不能传出去,哪怕吃哑巴亏也要压住,否则他这张脸的面子往哪里放,一向敬佩他身手和城府的道上兄弟恐怕也不能服气。
“查一下监控。”
经理派个人出去了一会儿,回来时脸色非常尴尬说,“监控是空白,大约十分钟都没有录上,也被对方切断了。”
刚子非常惊讶说,“保安部的人傻逼吗?花钱雇佣他们干什么的?”
“刚哥,保安部的人被调虎离山了,他们听到枪响后第一反应是去堵后门,没想到对方是堂而皇之从正门进来的,等保安回去后监控带子是掉下来的,没有录上。”
刚子忽然笑了,“谱儿可真大,敢从正门进来作案。我非得会会这人不可。”
顾升看了他一眼说,“算了,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,对方如果只是打算挫一挫我们锐气,以后就不会再来,如果是想和我们抢地盘,那么早晚还会动手。我们处于被动,只能等。”
他顺手拿起吧台上的车钥匙,吩咐一声后走出了大门,一些打扮怪异的男男女女还在不停进出,顾升点了根烟,靠着门吸了一会儿,他踩灭烟蒂后刚走出两步,忽然一个穿了一身黑色的人从对面过来,狠狠撞上了他一下,顾升侧过身子蹙眉看对方,那人带着黑色的圆沿帽子,微垂着头,挡住了他的视线,她沉声说了一句“抱歉”,便和顾升擦肩而过。
顾升一愣,是个女人的声音。
他还第一次见到打扮成古惑仔样子的女人,似乎还很年轻。
他笑了声,真是有意思,转身走出去两步,脚下忽然一顿,眼睛也猛地骤缩,她身上是他在枪响现场闻到的玫瑰花的味道。
顾升反应过来后立刻推开门冲进去,他四下找了很久,都没有看到那一身黑衣的女人,仿佛进入后就凭空消失了。
对方真的是个女人吗。
一个女人能在短短十分钟内调虎离山六名保安、偷走他的钱包和手机、破坏录像、潜伏进大厅、击碎灯光和总闸、再从众人的寻找中悄无声息离开、还主动过来朝他示威。
顾升双手插在口袋内,握住了枪柄,他不相信,绝对不会是一个女人做的,他都没有这么麻利的手,除了蒋华东,他根本不相信能有人在十分钟内做完这么多事,还在得手后不立刻逃之夭夭,是再度回到案发地,这份自信和身手不是十年半年能练就的本事。
忽然顾升闻到了一股洗发水的香味,从身后右侧的空气中弥漫飘散过来,他身子一僵,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肩上的手,白皙修长的手指和黑色的指甲油,形成了非常诡异和妖艳的对比,一枚红唇忽然凑近他的脸,轻轻吐了口气,非常清新好闻的味道,他插在口袋内的手倏而一抽,一把扣住女人腰身,反手按在墙壁上,借着周围扫射而来的彩色灯光,他看清了眼前女人的脸。
那是一种妖媚冷艳到极致的五官组合的一张脸。
如果说他曾因薛宛的清秀而有过人生中第一次惊艳,那么此时是他更为震撼的第二次惊艳。
女人穿着一身黑裙,右手握着一只红玫瑰,她被顾升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但随即脸色就恢复如常,她歪着头娇俏明媚得笑着,“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顾升更加用力扣住她腰肢,女人大约觉得疼,眉头微微蹙了蹙,白皙的脸有些透明。
他冷声说,“你靠近我做什么。”
女人活动了一下身体,顾升以为她要怎么样,立刻贴上去一些,两具身体严丝合缝扣在一起,同时僵了一下,顾升面无表情,并没有半点反应,而是直直的盯住她,眼底是非常骇人的冷光。
“我来这里喝杯酒,跳个舞,酒吧不就是接待客人的吗。”
“那你摸我干什么。”
女人微微一愣,然后笑出声音,她再次凑过来,和他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缓慢停下,他有些厌恶的向后错开一些,女人又不知羞耻的再靠过去,如此反复了几次,顾升不耐烦松开她,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褶皱的衬衣,“女人应该有点自重。”
“自重能换来钱吗。我缺钱。”女人伸出三根手指搓了搓,“女人的安全感建立在物质上,因为钱不会背叛你,男人能保障吗。”
顾升没有再理她,他回头打量了一下每个角落,也许在刚才他没有注意的时候,那个黑衣女人又离开了。
这个女人身上没有玫瑰香,穿着打扮也不同,也没有刚才那个女人的冷漠和气场,大约只是为了在夜场傍个有钱人。
顾升从口袋内掏出墨镜,最后看了这女人一眼,推门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