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衡也上书急报道边城补给不足。而蛮族哪边被逼得狠了,偷袭的频率越来越高,手段越来越狠辣,和边城的臣民们起了不小的摩擦冲突。
两方甚至隐隐有要燃起战火硝烟的味道。
庆帝年轻之时便在边疆与蛮族交战足有六年多,深知蛮族之人茹毛饮血,野蛮而不识礼数。偏偏这些游牧民族的男人生的精壮,女人也不落下风,战斗力极强,是出了名的难对付。
他老了,斗志也不如年轻时那般高涨。
更何况他心里头还记挂着寒山寺那澄慧老头的断言,加之温瑾睿和大皇子的秘密谏言,让他生不出任何开战的心思。
倘若天灾真的要持续大半年,那自家后院都要起火,哪还有功夫去教训外人?
他沉思了一番,便派了武宣王的儿子楚潇带人前往边疆走一趟,调动了几处的粮草往边城运去,随后又书了一封信给温衡,想将他的长子温皓阳召入京中。
做完这一切,庆帝背靠着椅子,闭着眼睛,神色疲惫地长叹了一口气。
他在位十六年,而今龙珩年已二十有五,龙珧二十有一,他却迟迟不立太子,朝中有的人越按耐不住那颗野心了。
龙珧在郦城练兵一事败露后,他心头防备之心更甚,而今对于瑶姬的死,他面色不显,心头却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异动。
感受着身下龙椅的冰冷温度,庆帝睁开了双眼,苍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。
他站起了身,身旁立刻有人上前为他披上了外衣。
“好些日子没去长宁宫了,今日陪太妃用个午膳吧。”
……
双鸾殿内,却是气氛肃杀凝固。
“瑶姬的事是你做的?为什么?”苏芳华心头震惊,沉着脸色不解地询问龙珧。
“是我做的。”龙珧慵懒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苏芳华道:“至于为什么,母妃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?”
皇贵妃拧起了眉头:“我清楚……?”
龙珧勾起一个笑:“母妃想起来了?没错,昨晚儿臣和瑶姬在御花园中议事被人偷听,那女人自然是留不得了。”
“谁?是谁偷听?”她心头一动,想起了昨晚神色异样的宋怀瑜和叶书离,心下有了几分猜测。
龙珧收了笑容,有些阴沉地看着苏芳华道:“母妃是真傻还是装傻……话说回来,昨晚母妃为何要骗我叶三晚膳之后便在双鸾殿了?”
苏芳华的眼神不可察觉的一抖,他怎么知道她在骗他?
“珧儿你在说什么?叶三的确是本宫用过晚膳之后才来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用膳用的晚。”她开口淡淡地说道,声音平稳而没有意思心虚。
龙珧看着她,眯起了眼睛,带着几分危险的说道:“母妃……下一回,可要把话说清楚了……”
说完,他起身站好,全身泛着些许阴寒的冷意:“叶三那丫头,昨晚定然是她……”
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杀意,苏芳华顿时心下一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