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继续向前,走到了蕨类植物边缘。
这里的蕨类比常见的要大上许多倍,高度过十米,叶片又长又锋利,摇晃中,叶片背后的孢子若隐若现。
蕨类与森林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,这道界限诡异的寸草不生,是橙黄色的土壤。
狼硝拈了一块土壤,放在鼻下嗅了嗅,“好浓的硫磺味儿。”
“狼硝!”虎弥天突然警惕地唤了狼硝一声。
狼硝抬头,循着虎弥天的目光看去。
不远处的黄色土壤上,坐着一只头颅大小的黑老鼠。
老鼠感官敏锐,他们如此大声说话,正常老鼠早该开溜了,它却一动不动地坐着,甚至有些劳神在在。
几人对视一眼,放轻脚步靠近了过去。
一步,两步,他们离老鼠的距离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
最后大家都蹲在了老鼠周围,老鼠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但狼硝看清老鼠的眼睛,心里却微微一骇:“这只老鼠已经死了。”
老鼠眼珠灰白无神,仿佛蜡雕的眼球,身上的毛发也有脱落的征兆。
狼硝捡了跟树枝,扒了扒老鼠的毛,果然脱落了一片。
老鼠身体硬-邦-邦的,用力一戳,薄如蝉翼的皮肤破开,露出里头淡黄色的茎块状物体。
他们立即明白,这就是被孢子寄生的生物的下场了。
“这里还有只手。”视力最好的鹰玄突然说道,快步走了过去。
那只手小小的,看得出是属于不到五岁的幼崽的。手从蕨类丛中伸出来,皮肤青灰发白,好似一块长成手形状的植物茎块。(植物茎块比如土豆,地瓜,番薯。灵感来源于冬虫夏草。)
狼硝已经是一窝幼崽的父亲,看到这样一只手,眼里流露出不忍,伸手拉住小手,将幼崽的整个身体拖了出来。
“小心,他身上可能还有孢子。”虎弥天紧张地道。
狼硝已经将幼崽拖出来,小孩儿整个人都硬-邦-邦的,好似一个木头雕成的人,睁着眼睛,眼珠子和老鼠一样没有瞳色,只是一片灰白,和皮肤的颜色一般无二。
狼硝拖行中不小心弄断了小孩儿的两根手指,手指也全都是茎块,连骨头芯子都看不见。
这幼崽显然比老鼠更早被寄生,嘴巴和胸口已经生出幼小的蕨类叶片,相信再过不久,就和这片蕨类融为一体了。
“这里到处是孢子,我们碰不碰都没什么区别。”狼硝说话间目光还是一错不错地看着小孩儿,眼里满是沉痛:“应该是口渴了来喝水,被寄生的吧。”
说着狼硝一扬手,手心冒出一股金蓝色火焰,在小孩儿身上轻轻会晃,小孩便如同浇了汽油般熊熊燃烧起来,
周围的蕨类高温炙烤,叶片抖动起来,抖动范围犹如波浪一般荡开,“哗哗哗”的漫山遍野都是。
蕨类显然发现了他们来者不善,顿时显露出敌意,蕨类丛中的气氛瞬间凝滞。
“鹰玄!”虎弥天大喝一声。
鹰玄立即化作兽形,展开翅膀仰天长啸:“啾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