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玉玺印瞧着一样,可是细节之处却有些不同,玉玺上面刻着八个字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,那去年十月份的玉玺印,便是在那个命字上,有一横似是断了一小块,有些连接不上。
云裳再拿起今日那奏折上面盖上的玉玺印,那个命字上却是十分流畅的,没有丝毫缺失。
云裳愣了愣,脑中一下子便回国了神来,连忙取了好几本此前的奏折来一一对比了一番,无一例外,那命字上的那一横,皆是断开了的。
云裳一下子便呆住了,冷冷地等着那红印半晌,才抬起头问道:“玉玺是假的?”
洛轻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,只神色淡淡地将自己手中的奏折放到了桌子上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:“王元军和那林静阳先前在议事殿前叫嚣着要求见太上皇,说他有证据证明我这个皇帝是因为谋害了太上皇而夺来的。”
云裳嗓子似是被噎住了一般,连呼吸都不敢太重,“就是玉玺?”
洛轻言点了点头,“先前因为我任命了赵英杰和孙炳志为领军之将,好些个大臣便跪在太极殿前呢,王元军和林静阳这样一闹,大家便都瞧见了。”
“我欲命人去请太上皇来,王元军却闹了起来,说太上皇根本便不是太上皇,是我让人假扮的,请不请来也没有任何的区别。而后便说,我篡夺了帝位,却并没有找到真正的玉玺,只得用假的玉玺顶替,却不想真正的玉玺在太上皇继位之初,便因着一些缘由,将玉玺一不小心磕了一下,那个命字中间那一横便断掉了。”洛轻言蹙着眉头,眼中带着几分冷意。
“随后,王元军便拿出了此前他接到的一张圣旨来,让我拿出玉玺来对比一番便可知晓。”
云裳闻言,便明白了过来,只怕洛轻言是拿了一个他刚批了的奏折出来,结果发现了不对劲,因而才将这几大摞奏折都给搬了出来。
若是洛轻言手中这个玉玺为假,真正的玉玺又在何处?为何夏寰宇不曾说起过此事,夏寰宇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?
“陛下是如何处置的那王元军和林静阳呢?”云裳连忙问道。
有那么多人都在那儿瞧见了此事,若是贸然处置,定会引发一些怀疑来,到时候只怕对洛轻言才是尤为不利的。
云裳忍不住冷笑了一声,夏侯靖这一招扰乱人心,用得可实在是妙极。只是夏侯靖尚在柳沧,洛轻言继位之事发生得那般突然,才过去了一日,他定然是没有收到消息的,可为何王元军竟然这般快地便来了,且手中还掌握着这般厉害的把柄,莫非夏侯靖知晓真正的玉玺在何处?莫非,早在夏侯靖离开锦城之时,便已经料到了也许会有这么一出,便率先做了安排。
可若是如此,那夏侯靖的心思,便实在是有些太过厉害了,厉害的让云裳亦是觉着,有些难以预料了。
“我根本便没有理会他那什么劳什子奏折,直接便下令让人将他绑了起来,裳儿可别忘了,我如今可是皇帝,太上皇传位,是在太极殿上,当着文武百官之面的,他这样污蔑我,我为何不能将他直接绑起来?”洛轻言勾起嘴角笑了起来。
云裳有些吃惊,“陛下没有拿东西出来对比?”
洛轻言抬眼望向云裳:“我为何要落入他的圈套之中?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,我便已经明白,他定然是有备而来,所言之事多半是真的,我若是当场为证清白,拿了东西来做比较,岂不是挖了个坑将自己给埋了起来。且我昨儿个才刚刚继位,奏折倒是批了一些,可是需要下发的,亦是还没有下发下去。他终究是急躁了一些,若是再晚个半日,我兴许便将批复了的折子下发下去了,到时候他有了物证,我才真正的哑口无言。”
云裳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洛轻言的心思缜密,只是这样终究不是个法子,洛轻言不可能将奏折全都压下来不下发,那样更容易引人怀疑。
“陛下可去问过太上皇是怎么回事?”云裳连忙问道。
洛轻言轻轻颔首,沉默了片刻才道:“他说,玉玺,失窃了。”
云裳瞪大了眼,眼中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,玉玺那般重要的东西,说失窃便失窃了?这怎么可能?
“你也不信的,对吧?”洛轻言看了云裳一眼,才站起了身来,背着手走到了窗边,推开窗子往外望去,“我先前听到他这般说的时候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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