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云裳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,神色间若有所思:“臣妾活了两世,这两日经历过的,见过的也不少,看了好些夫妻之间的相处,最近倒是有些悟了,臣妾觉着,夫妻二人之间,最重要的,便是坦诚相待。无论什么事情,都能够互相坦诚,两人有商有量地去解决问题,那样一来,感情多半会长久的。一旦两人之间有了隔阂,却又不愿意去说破的话,迟早是会出问题的。臣妾相信,我们不会走上我父皇母妃的老路子。”
洛轻言闻言,便沉默了下来,喝了口汤,才笑了笑道:“嗯,好,今儿个晚上等我处理完政事,便去未央宫,咱们好生聊一聊,唔,坦诚相待的问题。”
云裳从洛轻言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调侃的味道来,细细一想,便回过了味来,瞪了洛轻言一眼,不再开口,只埋头将碗中的汤喝了。
待喝完了碗中的汤,才突然想起方才门口的内侍所言,便转过了身望向洛轻言:“我方才听闻门外的内侍说,此前太上皇曾经命御膳房送了汤来,你刚喝过了,又喝这么大一碗,可喝得下去?”
洛轻言挑了挑眉,“夫人可真是够坏心眼的,都等着我快要喝完了才问这个问题,可知我都快要被撑死了。”
云裳笑出了声来,目光定定地看着洛轻言,却见洛轻言抬起了手来,指了指一旁。
云裳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,便瞧见那桌子上放着一个碗,碗中盛着的汤似乎已经冷了,只是汤却仍旧是满满的一碗,似乎全然没有动过一般。
洛轻言笑眯眯地道:“我可记着呢,先前裳儿便说过了等会儿会给我送汤过来,便一直等着了。御膳房送过来的那汤我一口也没有动过,可不就是害怕等裳儿送汤过来的时候喝不下么。”
云裳闻言,面上虽是不动声色,心中却是欢喜的。
站起身来走到那一旁矮桌子上放着的汤碗旁,云裳拿了勺子舀了一勺子,汤色鲜亮,只是却隐隐约约带着几分腥味,云裳蹙了蹙眉,御膳房的厨子也实在是太过粗心了一些,这腥味都不曾处理好,便将汤端来了。
洛轻言已经将云裳送过来的粉葛鲫鱼汤喝完了,云裳便走到一旁将碗收到了食盒中,想了想,便顺便将那已经冷掉的汤水倒到了碗中,将空碗放了回去。
转过头便瞧见洛轻言笑眯眯地望着她,云裳才轻声解释道:“太上皇送来的汤,你不喝总归有些不好,只是这汤都冷了,有些腥味,我待会儿悄悄将这汤带走,若是刘总管问起来,你便说你已经喝完了便是。”
“还是夫人想得周全。”洛轻言闻言,便笑了起来,眼中带着几分得意味道。
云裳懒得理会洛轻言,抬起眼看了眼御案上堆得满满当当的奏折,方开了口道:“柳沧那边还没有消息吗?柳吟风也没有信儿过来?”
洛轻言点了点头,“不知道柳吟风是不是被夏侯靖囚了起来,那边如今具体什么情况,却是无人知晓的。”
云裳面上亦是有些担忧,沉默了片刻才道:“我此前吩咐了浅音命商队去柳沧,想办法通过柳沧的百姓和商人打探一些消息,不过能够打探到的大抵都是一些简单一些的消息,再多的只怕便没有了。我倒是可以让人查一查柳吟风如今的情形,不过以柳吟风的智谋,想要脱身应当也不难。”
洛轻言瞥了瞥嘴,半晌才懒懒地道:“你倒是瞧得起他。”
云裳从那短短的七个字中便听出了几分酸味来,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:“都什么时候了,就知道拈酸吃醋呢。不过一点点儿小事,你得记上一辈子呀?”
“可不得记上一辈子吗?”洛轻言哼了一声,神色便又正经了起来:“无妨,如今夏侯靖尚且没有什么动静,他能在我身边安插细作,他身边我自然也是可以安插人的。他若是有个动作,我的人自也会相反方设法地将动静传信过来的。”
云裳点了点头,心中明白此事重大,洛轻言自是会有安排,便不再过问,却瞧见一旁放着一个信封,云裳有些好奇,便取了过来瞧了瞧,信封上却是洛轻言的字迹,云裳挑了挑眉,便看见信封上写着:鬼医亲启。
云裳挑了挑眉,转过身望向洛轻言,笑着道:“这鬼医又是谁啊?听着这名头,似乎是大夫?”
洛轻言面色不变,面上尚且带着几分温和笑容,“是啊,这鬼医便是柳吟风介绍的大夫,说是医术极好,此前不是请了雪岩来给太后看失忆之症吗?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,我听柳吟风说鬼医医术极好,便想请他来瞧瞧。”